脑中被苦涩回忆填满,霍澜成心中难过,暗暗将孩子小手牵紧。

旁边江晚脸红到快要爆炸。霍澜成第一次牵他,明明他该厌恶拒绝,却不知为何无法拒绝,男人大掌火热干燥,烧红的炭一样烫人,滚烫的火星沿着手臂血管传导到心脏,他觉得心脏都变得酥麻,心跳快得要失衡。

霍澜成牵着他走了三圈,期间一直没有回头,回医院时终于注意到男孩不正常的潮红脸颊,连忙担心问他:

“怎么了?”

江晚头晕目眩,无法呼吸,轻轻摇头,回到房间,在桌上趴了很久。

霍澜成担心站在门口,以为孩子生病,江美莲以为二人再次闹矛盾,起身安慰江晚:

“晚晚,怎么了?”

江晚轻轻摇头,平复情绪,拿出课本开始读书。

八点半老师进来上课,江晚心不在焉,被数学老师批评好几次,江晚脸红,握住笔,勉强记笔记。其他老师态度还算好,没有当面批评,只是提醒他专心。

中午霍澜成有急事,暂时离开医院,没和他们吃饭。江晚戳着白米饭,味同嚼蜡。江美莲敏感察觉出儿子情绪不对,细心观察,没有说话。午休后是英语课,英语老师郑雪芹依旧活力四射,激情满满,带着他读课文,纠正发音。大声朗读让他暂时忘掉混乱情绪,一节课下来,精神不少。课间郑雪芹放了两首英文歌舒缓他的神经,鼓励他可以学唱喜欢的英文歌曲。江美莲听着温柔深情的音乐,嘴角挂起微笑。第二堂课郑雪芹讲语法,稍微无聊,江晚听得犯困。郑雪芹走后,江晚无比困倦,物理老师快过来,他怕自己听力学听得睡着,刻意去走廊上走一圈,换换脑子。

走廊拐角有一对说笑的男女,郑雪芹依旧无比热情,贴着霍澜成,和他讲江晚上课表现。霍澜成不耐烦,正想找借口离开,电话适时响起。男人转身接电话,女人安静站在他身后,眼神炙热温柔。江晚默默看着郑雪芹注视霍澜成,看了好一阵,看到霍澜成拿着电话回头,冲郑雪芹抱歉笑笑,示意她先走。郑雪芹笑着和他挥手,恋恋不舍离开。霍澜成挂掉电话,松气地转过身,看到他的孩子站在不远处,愣愣注视了不知多久。

霍澜成心中升起无由的恐慌,像被妻子抓包的丈夫,第一反应是想要立刻走上前解释,电话又响,公司急事,男人离开快一个月,有很多事情需要亲自处理。匆匆接电话,看到他的孩子咬着唇,委屈地转身离开。

两节物理江晚都上得很糟糕,瘦瘦的物理老师举着教学用三角尺,在黑板上比划,作出物体受力方向,计算物体受力大小,江晚看着黑板上的sin、cos,脑子都快爆掉。

物理课痛苦结束,物理老师发了一张试卷当作业,江晚看得想哭。

当晚霍澜成又没和他们吃饭,回公司处理急事。吃完饭江晚坐在桌上写作业,其他科目都顺利完成,物理卷子却做了两小时。

其实题目并不是很难很多,认真听课最多一小时就能做完,江晚看着卷子上的“弹簧”、“小车”、“质量”、“做功”等字眼,恨不得把卷子都撕掉。江美莲是半个文盲,看儿子痛苦抠脑袋,也帮不上忙。江美莲建议:

“要不要给老师打个电话?”

江晚觉得无比心烦,不想和别人说话,母亲此时的关心也成了一种噪音,让他越听越烦。男孩在草稿纸上胡乱演算,越算越乱。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卷子做了三小时,还没做完。以前十点已经睡觉,江美莲心疼他,一直靠在床上等他。

屋外霍澜成还没回来,江晚做得委屈,趴在桌上哭。一整天压抑的情绪和被卷子折磨的痛苦爆发,哭得无比伤心。江美莲吓了一跳,急忙给霍澜成打电话,霍澜成刚加完班,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回到房间就看到他的宝贝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