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日子不知怎样过呢?
”说着,又痛哭不止。约有半个时辰,见葛大猛的一睁双目,向喻氏等看了一看,长叹了一
声,举起一双瘦如鸡爪般的手来,索索的抓个不住,向桌上指着。喻氏不解,葛大又向桌上
茶碗指一指,喻氏方知道葛大要茶,心中倒很欢喜,忙倒了一杯茶,托在手中,凑在葛大嘴
边。葛大勉强饮了一口气,喻氏一手扶着葛大道:“觉的怎样,好些了吗?”葛大把失神的
眼珠儿,向喻氏一转,口中叹了一口气,微微流出些眼泪,把口张了几张,却一句言语说不
出来。喻氏忙问道:“什么呢?快别说了,多伤神咧。”只见葛大,猛然间牙关一咬,向后
一倒,把喻氏的一双扶住葛大的手直压下去,险些儿把喻氏带跌床上,喻氏忙缩掉了手问
道:“怎样呢?”一瞧葛大。己是面色大变,双睛上翻,口中流白沫。喉中痰声,格格响个
不停。喻氏知道不好,忙高叫道:“当家的,怎样呀?”王氏在一旁见了,忙也上前,在葛
大胸前抚摸,帮着叫喊,一手拈着葛大人中,葛大只是双目乱翻,并不苏醒。品连、生姑二
人,早上前将葛大胸腹之间。用力连摸。闹了一阵。听的葛大喉中,痰声越发的响亮,渐渐
的气息细微起来。喻氏瞧见不好,已连哭带喊,高声叫葛大醒来,一壁双泪直流。品连、生
姑人虽幼稚,已知人事,也禁不住呜咽起来。王氏知是不中用了,忙向喻氏道:“姊姊,我
瞧姊夫,不中用的了,快预备后事要紧。”喻氏哭着道:“弟媳的话,虽然不差,只是兄弟
尚未回家,家中一个大钱没有,如何是好?”王氏道:“这也说的是,哪买东西没钱,自然
稍稍等一回,在姊丈身上,也得把他收拾清楚,不能叫他肮脏着去呢。”喻氏听了,一壁忍
着哭声,命生姑到厨房中去烧水,自己在衣箱内找了一回,找出了一身干净衫裤,放在床
边。这时葛大已剩了一丝游气,去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