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我是顾语和。”我笑着回握。可能因为他长期在西方生活,透着年轻谦和的气质,这样的长辈很难得,我在他面前竟然没什么拘束感。

“你怎么看上我们家周玺,他小子脾气这么怪,我一直觉得他找不到对象。”周爸爸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我们。

“爸。”周玺面无表情地抗议。

“他很好,很贴心,也很优秀。”我调皮地冲周玺抛了个飞吻,他朝我温柔地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小语你是不是有把柄在阿玺手里,被绑架了就告诉我,叔叔帮你教训他。”

我们都忍不住笑起来。

车厢内收音机正播着轻快的慢摇,窗外郁郁葱葱飞驰而过。

晚餐,周爸爸主厨、周玺打下手,做的是培根披萨、烤鸡、香煎肋排、蔬菜沙拉,还开了瓶Schrader红酒。红木餐柜、桌椅、卷边小灯,加眼前的食物,顿时让人有种入乡随俗感。

我们从食物聊起,从国外聊到国内,从热门运动说到流行书籍,谈着谈着,聊到我和周玺相识的机缘。

“我当时去周玺任职的公司找朋友,认识了他。”我跳过了叶骋予的部分,尝了口小排,香嫩多汁,口齿留香。

谈起这个话题,他们深入聊了聊公司业务、行业相关,周玺看着不闻窗外事,却对大小公司、市场政策一清二楚,聊起来言简意赅、见解独到。他们辩驳一番后,陷入沉默,餐桌上一时只剩刀叉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徐立乔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感叹一波三折,还好结局皆大欢喜。周爸爸听着我的讲述,也跟着欢愁,“世事无常,像我们这种过来人,其实这种事情也遇到了不少。万般皆是命。”周玺表情淡淡的、也不言语,只专心帮我夹菜倒酒。

我切了块披萨尝,皮薄微辣、卷边焦脆,很是正宗,周爸爸突然问起,“你妈妈近年怎么样?”

我闻言,虽觉有些奇怪,没多想道,“她还是很忙,剧院近年很红火,场场满座,她刚刚升了院长。”

周爸爸微笑着,喝了口红酒,“你妈妈一直很优秀。”

“你们认识吗?”我好奇心起。

“我们小时候是同学。”他答,神情自然。

我点点头。我妈妈很少跟我提男人,我也只认识她身边最熟的几个同事朋友,不过我知道她朋友和追求者都挺多的。我继续啃了一口披萨,随口道,“她去年再婚了。”

周爸爸顿了顿,放下酒杯,“我看到了照片,竹海园是个好地方。”又问,“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见我没反应过来,补充道,“你现在的爸爸。”

“哦。”我放下刀叉,有些饱了,回忆起宁爸,“他叫陈致宁,是艺术协的主席,离过婚、有个儿子跟着他,人没什么脾气,做饭很好吃,对我妈很好。”

周玺见我停了用餐,给我递来纸巾,我摆摆手示意不用,拿起腿上的餐巾擦拭。

周寻知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微微笑起来,只道,“那挺好的。”

我想起他在医院工作,饶有兴趣地问,“寻知叔叔,你在医院具体做什么工作?”

周爸爸闻言一笑,和我碰个杯,“你猜猜?”

我看了眼周玺,他浅笑着、假装没看到我眼里的暗示。我回忆起来,进门只在沙发边看到一叠报纸,还没机会去书房偷窥主人的读物,装修风格也挺通俗美式,看不太出个人偏好和职业习惯,实在难猜。我绞尽脑汁,只能投降,“给点提示。”

“小周长了四个眼睛两颗心,老周要带小周去看什么医生?”他出了个脑筋急转弯。

“心理医生。”我脱口而出。

“对喽。”他又和我碰了个杯。

“叔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