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眼望了望宽敞的路,张永全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大人日后也不要与那个人正面起冲突,他不是大燕的人,听说是北周的贵族。”
“此话怎讲?”
张永全佝偻着身子,面部一道道褶皱。
“大人可曾听说过地市?”
“顾名思义,地市就是地下的市集,专门做一些上不得台面上的生意,所有的生意中最暴利的一种生意便是买卖少年,圈养长大,再卖给达官贵人,而一般在很小的年纪便仪态过关,面露富贵的孩子便是上土贵族之子,他们不敢得罪本朝的人,便去别国,这样那些被掳走孩子的人也是鞭长莫及,如鱼入大海,灰尘落入沙场,于茫茫人海中怎么也寻不到。”
沈锦忽然停住脚步,无数不甚明了的想法从某处开始汇聚成一个可能,项元裴是地市里受迫害的万千孩童中的一员。
之前项元裴说她父亲于他有恩,难不成是他父亲将项元裴从地市中救出?然而这个想法刚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被沈锦否定了。
因为按照项元裴的说法,他是六年前,沈家出事后才进的宫,试想一下,一个得罪了有京城中无数达官贵人照顾生意的地市的逃犯,还是让人一见难忘的那种长相,进了宫,不过五六年的时间便已成为权倾朝野的宦官,这样的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不是他能力大不大的问题,而是地市背后的人会不清楚项元裴掌握了权力以后第一个要付出代价的人就是地市?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地市背后的主人绝对会千方百计的阻止项元裴,哪怕求助于地市的客人们。
而那些从地市得到好处的客人们未必不会答应。
此种情况之下,项元裴一人对付整个京城的势力,以他自已亲口说的那种情况‘沈家一家遭难,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奴才那时带着你东躲西藏,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