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摸了摸他的头,“小安好样的。”
春安拉着她坐下,“姐姐想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吗?”
“还没有。”沈岸说,“又该有检查的人了,你和彩月不用担心,就说你姨母是沈府的人就好。”
说起沈府沈岸之名,京中怕是无人不晓。
天下初定,朝堂缺人,丛老首辅大力提拔人才。
科举考试年年推行,前三名便委以重任,不再是温水煮青蛙似的这样考察那样考察,沈岸这一批人算是破格录取。
十年间,朝堂也算是人才济济,但是宦官项元裴却是十年如一日,权势滔天,而沈岸是惯常的和项元裴对不对付的人。
春安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姐姐,那个项元裴没有欺负你吧。”
沈岸笑着说,“别这样叫他名字知不知道,让人听了去你就惨了。”
“我才不怕他呢,他欺负姐姐,就是我最大的仇人,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替姐姐报仇。”
春安义愤填膺。
“小安啊,有些事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好吗。”沈岸耐心说,“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过几天会让人把年礼送过来,然后找个由头接你们过府。”
春安不舍,但还是说,“姐姐一定要小心一点。”
“好。”
沈岸回了驿站。
“沈大人,和家里人说好话了吗?”
镇抚使孙伦不善的看着她,他是孙济的同胞兄弟,兄弟两个同位于镇抚使位置上,官从四品,低沈岸一级,但是兄弟两个处处看沈岸不顺眼。
“说好了,多谢孙抚使关心。”
孙伦却是说的意味悠长,“怎么能不关心呢,毕竟下官的弟弟刚因为项元裴受伤呢,今后怕是只能轮椅出行了吧。”
“孙抚使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沈岸看过去,“你也说是项元裴动的手,我和那狗宦最是不对付,孙抚使怎么能将这两件事说到一起。”
孙伦却说,“可是下官的弟弟与项元裴向来没有打过交道,向皇上交出沈大人可能是沈氏余孽之事也只是秉公执法而已,怎么偏偏就此事过后他就糟了难呢。”
这些人都是些人精,顺着味道就能闻到人,比狗鼻子还过之不及,沈岸最烦的就是孙伦那双直击人心的眼睛。
孙伦以前是他顶头上司,三品的官,可惜他同胞弟弟在家里是个受宠的,家里老祖母非得让他舍官陪弟,孙伦拗不过,犯了错,降了职位。
锦衣卫官升一级难比登天,孙伦却是三个品阶里面跳来跳去,孙老娘做法比古时孟母三迁有过之而无不及,贫窟出孝子。
孙伦就是一个。
“项元裴小肚鸡肠惯了,谁知道是不是孙济哪里得罪了他,连皇上都相信项元裴只是没事找事而已,孙抚使却能够为他找出来一个为我报仇的理由,难不成还真以为我和他是那话本子里的表面敌对实际同榻而眠的苦命鸳鸯?孙抚使,你有这样的脑子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沈岸毫无愧色的说话,孙伦见她这样直言不讳,倒是真的有点动摇了。
他本来也是猜测,什么都说不准,今日只是想试试沈岸的态度,如果真试出来什么,他也不亏。
“沈大人莫要动气,下官只是开个玩笑。”
沈岸淡淡道,“要务在身,哪来的玩笑可以开,若是耽误了追捕逃犯,你我都耽搁不起,还是快些出发吧。”
……
此次追捕的是穷凶极恶之徒,是在一处民窟发现了三个在逃犯人,这几个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却被人雇佣要偷国之玉玺。
刚抓到羁押在案,还没有问罪,他们三个便逃出生天,沈岸被任命抓捕他们三个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