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连手中药瓶都险些跌落。

他不动声色端详儿子面上神色,见儿子并无可疑的情绪,方才暗暗舒了口气。

稍缓了下,吴兴侯故作忿然作色:"笑话!你可是侯府嫡子,富阳大长公主所出,身上流着皇室血脉,怎是她个低贱舞姬之女能攀附的?"

他刻意加重"舞姬"二字,仿佛要将这烙印深深刻在儿子心里。

"璘儿,日后沈持盈那贱婢若再说这等话,你万万不能理会她!"吴兴侯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她自知出身低贱,定是想要拉拢你,让咱们侯府成为她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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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晨光熹微。

一辆青帷素盖的马车悄然自皇宫玄武门驶出,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辘辘声,沿着官道向北迤逦而行。

因是微服出行,沈持盈仅带了珊瑚、翡翠两个心腹侍女。

主仆三人挤在略显局促的车厢内,却因难得能出宫透气而难掩雀跃。

行至闹市,沈持盈终是按捺不住,悄悄掀起车帘一角向外窥看。

只见长街上人流如织,车马如龙,沿街叫卖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