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着窗沿,拼命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不错眼地紧盯着那一人。
谢时故还在施法,引天光在他周身聚集,再随灵力释出,以排山推海之势向四方扩散,不仅是这一城,还向着临近的城镇,甚至更远的地方送去。
灵力带着天光每扩散一次,便有丝丝缕缕的黑烟厄气自下方而升,再消弭于天光之下。
厄气从一开始的深浓到之后越来越稀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原本浑浊的空气焕然一新,呼吸间不再是恶臭死气之味,因患鼠疫而生的那些痛苦正在消退,濒死之人颤颤巍巍睁开了眼。
谢时故回来时,掌柜他们几个还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多出,如见神明。
谢时故一句“下去”将他们打发出去,屋门阖上,他再撑不住,往前栽向了时微。
时微惊慌之下伸开双臂接住他,谢时故喷出一大口血。
“为何会这样……”
时微将人扶住,不可置信地红了双目。
谢时故不在意地抬手抹去嘴角鲜血:“无事。”
他的修为在大乘巅峰,灭鼠疫只是小事,但这一场鼠疫,按他之前推演,本会有近百万人丧命其中。
他要扭转这百万人的命运,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不算什么,只要时微高兴就好。
只要,时微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