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衣裳的话,可能还缺一个盆,而且你也没带洗棒和皂角。”
不行了。
秦晁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变为朗声大笑。
明黛双颊滚烫,心里默念:我不能慌。
秦心恨不能给秦晁两脚。
赶在月姐姐更尴尬之前,她小跑折回去拿洗具给她。
明黛从容接过洗具,这一次气势降了些。
“带、带路。”
这微毫的情绪变化,偏偏让秦晁看了个十全十。
她出门时,秦晁从大笑,变成捶桌笑。
怎么不把他乐死呢。
日头灼热,令脸颊更烫,明黛死死抱着手里的脏衣服,心道:你给我等着!
秦心原本也要去洗衣裳,便与她同行。
“嫂嫂,还是给我吧。两件衣裳很容易的。”
明黛一路沉默,若有所思。
秦心很担心他们刚刚新婚就闹别扭。
随着后河渐进,一路上过去洗衣服的村妇渐渐多了,一双双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明黛。
这就是秦阿公给他侄子娶得媳妇啊。
怎么蒙着面啊?
见不得人?
秦心不用听,光看眼神就知道这些人想说什么。
她更焦虑了。
晁哥也不想想嫂嫂是在什么境况下嫁给他的。
她为他挡流言蜚语,他却稳坐家中笑话她不善家务。
她都替嫂嫂委屈。
“心娘。”思考了一路的明黛忽然开口。
秦心立马回神:“怎么了?”
明黛的语气,三分认真,三分严肃,还有四分含蓄的期待
“你们这里,请个擅长家务的奴仆,要多少钱?”
秦心:……
第18章
秦心觉得,从某种层面来说,他们还挺般配。
可放眼整个村子,哪有为了做饭洗衣这种小事专程请人伺候的?
嫂嫂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金贵千金。
今日天气好,后河人不少。
村中妇人干惯粗活,每逢晴天朗日,与别家的大嫂子小媳妇边洗衣边嚼舌根,反成偷闲乐趣。
此刻,她们说的,无一不离明黛。
女人眼睛尖,感觉还敏锐。
明黛往那一站,浑身上下写满格格不入。
“这是从哪个烟花柳巷买回的狐媚子吧?亏那秦阿公说是陵江上救起的孤女,为报恩才嫁了秦晁。”
“八成是幌子!”
秦心早料到如此,拉着明黛去人少的地方洗。
几个妇人当她们心虚,越发扬声。
秦心听得来气,洗棒捶在石头上,震得手腕发麻。
明黛帮她活络筋骨,确定没有受伤才浅笑打趣:“我不会洗,也知道棒槌是捶衣裳的,你看着哪儿捶呢?”
她越温和,秦心越替她委屈:“嫂嫂别在意,她们除了嘴碎,也不能怎么样,只当是听狗吠。”
小姑娘气呼呼的,比喻也赶着解气的来。
但其实,明黛并没有生气,内心平静不说,思绪还开小差想到别处
秦晁给她的假户籍,是他一手包办。
连假名字都是他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