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茫然、且自得。
屋内,床上一片狼藉,被子随意地堆叠在一旁,水红色的鸳鸯戏水床单也?皱皱巴巴地纠缠在一起。
秦相宜悠悠转醒,阳光恰好洒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眼睛,长睫如蝶翼般颤动。
她的腰肢被撞得生疼,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幸好这床没塌,要不不知得闹出多大动静来。
贺宴舟感受到动静,也?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慵懒。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相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姑姑早。”他声音低沉,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
天亮了,人也?该清醒过来了。
瞧瞧他昨晚干的好事吧,看成大逆不道,若是叫贺家老?爷子知道了,怕是腿都要给他打断。
秦相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透着一丝妩媚,身上布满了红红肿肿的痕迹。
她倚在床头上,今日是不打算下?床了,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姑姑这样看我,到底是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坐到床边,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占有感十足。
秦相宜脸颊微微泛红,躲开了清晨进入屋子里的过于直白的光线。
“嗯。满意。”
一开始有些不满意,后来对方驾轻就?熟了,倒也?叫她满意了,总体算下?来,满意多于不满意。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而缓慢,她轻咬下?唇,眼中似有嗔怪,更添几分娇俏懒媚,贺宴舟垂头,又想亲她一口。
却?有人“砰砰砰”敲了几下?门,声音响得突兀,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和拖沓。
千松在门外道:“姑娘,该起床用早饭了。”
千松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什么,大清早起来,那床摇得啪啪作响。
可?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人怎么能不吃饭呢。
她家姑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活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过好在,日子竟突然就?好过起来了。
本?来两人还每日担惊受怕,活得如履薄冰,现在好了,姑娘有了诰命在身,就?连贺家的小郎君,也?是手到擒来。
千松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两杯香茗。
“姑娘尝尝吧,我赶清晨出去买的。”
秦相宜躺在宽大而柔软的锦被之上,睡眼惺忪间,尽显慵懒之态。
贺宴舟伺候她吃了些茶和点心。
千松又准备好温热的洗脸水,伺候她家的姑奶奶洗漱,随后又精心挑出一件符合她身份的华丽衣衫,叫她穿戴。
“还请贺大人先出去,我要伺候姑奶奶穿衣。”
贺宴舟接过她托盘里的衣物:“我来吧。”
千松握着托盘不松手,两人暗暗较了会?儿劲,最终千松退让。
贺宴舟将衣服拿到手,千松退了出去。
“姑姑,我替你更衣。”
秦相宜将衣服接过来,道:“你走吧,宴舟,你在我这儿耽搁太久了,再不回去,你家长辈该担心了。”
这话一说出来,贺宴舟便?又不高兴了,明明他才刚掌控了主动权,在那件事上,只要他第一次发现对方居于弱势了,他便?会?无?限强势起来,占据主动权。
秦相宜无?意再多搭理他,便?挥了挥手,叫他随意安置。
她用了一碗粥,钻进被子里又睡了一大觉。
贺宴舟回到贺府,贺夫人见他回来,随意问了他一句:“你昨晚去哪儿了?”
这是贺宴舟头一回跟母亲说谎:“哦,我跟朋友论道,论了一整晚。”
贺夫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