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刚刚差一些,就差一些,他就要答应她了。
“真没意思。”
她扭过头,转过身,留下这么一句话,摇曳生姿地?走了。
于是他刚刚松下来的那口气,瞬时又高高提起,那股子心痒的感觉又提了上来,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理智与欲望相互撕扯,把心绞得愈发难耐。
秦相宜踏入阳光下,步态恢复如常,她准备先去见周兴一面。
贺宴舟调整了许久的心绪,才得以从隔室里出来,重新站在阳光下。
远处那人成了一颗绿色的小点?,离他越来越远。
他是她的人,她说他是她的人。
秦相宜乘着轿子一路来到?京郊,周兴被关?在一间农家院子里,手脚都?被捆着,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抓来这里。
秦相宜身上穿着宫装,走近他,裙摆发出簌簌的轻响,腰间大珠小珠的配饰无不贵重。
周兴费力从地?上往上看去,她双眸宛如寒星,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垂,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不得不猜测,眼前人是何等贵人。
秦相宜掏出一早就陈述好事?实的纸,摆到?他面前:“签个字画个押,你?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还在他身侧放了一锭金锭子,足够这个乡下男人再娶几?个媳妇,再盖个新房子了。
周兴何曾见过这么多钱,正要喜不自胜之时,看见纸上写的东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他决不能承认呀。
事?关?他唯一的一个儿子的前途,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他丢开纸,又蠕动着往后?退了退,连金子也不要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也看不懂字,不签。”
秦相宜心底幽幽叹着气,她就知道自己拿这老东西没办法,人是绑过来了,可她没有?手段呀。
这事情还真就得大理寺的人来做,他们是专业的。
眼下贺宴舟还端着架子呢,不愿意帮她。
秦相宜下定决心,等着吧,定要叫他心甘情愿地帮她。
她也不跟眼前这人多话,径直走了出去,又给门口两个看守他的人赏了些银子。
对于周兴这样的人来说,唯一的儿子是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便是誓死也不会愿意说出真相。
秦相宜回了家,江氏面露怯意,一直小心翼翼看着她,揣摩她。
秦相宜冷眼扫过一家子人,三个侄女并排挤在一个座位上,全都?盯着她看。
她忽的笑起来:“母亲这是还没将事?实告诉哥哥嫂嫂?”
只要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江氏哪里敢说。
说了家里还不闹翻天了。
她已经派李嬷嬷回去找周兴了,寻思干脆将人弄死得了。
秦相宜道:“周兴现在就在我?手里,我?劝你?们乖乖听话,从现在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她双眸扫过众人,戚氏想?发火,秦天柱不明所以,江氏心里又惊又惧。
“行了,从现在起,这个家里谁也不许惹相宜。”
江氏发话了,至少目前看来,女儿是愿意继续维持着这个家的,哄着她些就罢了。
秦相宜做了那么多年的贺家当家主母,管家这些事?,后?宅的手段,她是手到?擒来。
电光火石间,她与千松两人,便已经从戚氏院子里翻了一趟出来,揽了掌家大权。
戚氏不服气:“你?看看外面有?哪户人家是小姑子掌家的,我?嫁了你?们家真是作孽。”
秦相宜笑道:“你?若是知道你?丈夫是谁生的,就更?作孽了,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