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疼。
“每月的月例、节庆采办、修缮用?度,桩桩件件都要记清。”
两人?一路慢行,往后院库房走去?,细说沿途屋舍用?处。
推开库房大门,馥郁的香料味与陈旧的书卷气扑面而来,贺夫人?拿起一匹织锦,指尖摩挲着细腻纹理:“这库房之物,都是先辈积攒,上等?料子用?于年节赏赐、应酬往来,寻常布料供下人?制衣……”
行至膳房,烟火气升腾,厨子们忙碌其间,贺夫人?道:“饮食安排倒不需你亲自?动手,只要大概记着依着时令,命令他们调配膳食就好,只有节庆时办公?中宴席时,需要你多操劳了。”
秦相宜眉眼细细扫过?每一处,心中对这大家?族运转的琐碎精细深有感悟。
也不知是厨房里正在杀鱼的腥气重还是怎么回事。
秦相宜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她面色倒还正常,只默默咽了咽唾沫,将恶心感压了下去?。
可贺夫人?心细如发,一眼看出?她的异常。
“细算算,你嫁来我家?也有三月了,你们俩都正值壮年,也该来了。”
如今外面枝繁叶茂,荷叶层层叠叠铺满了大半湖面,宛如翠玉雕琢而成的巨盘。
粉嫩荷苞亭亭玉立其上,仿若羞涩地少女,半遮半掩;有的荷花已然盛放,花瓣粉嫩如霞,花蕊金黄璀璨,微风拂过?,摇曳生姿,阵阵淡雅的清香涌入鼻腔。
秦相宜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她心里也着急呀,听闻女子过?了三十,怕就不好生育了。
她从?小生活得幸福,虽说后来历经一些波折,可细细算起来,她的人?生总是幸福多过?苦难的。
她想?要儿孙满堂,想?要与宴舟一起被儿孙环绕。
这第一个孩子来得赶早,还好没叫她多等?。
贺夫人?叫了医师过?来,先将事情确认了才好。
秦相宜心里已是十拿九稳,自?新婚夜以来,她与宴舟一日也没间断过?,他冲得卖力,她也迎合得卖力,这事儿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她端坐于雕花窗棱旁,阳光细碎洒在她手腕上。
如今手腕上的伤痕早就淡了,已经看不出?来了,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走。
“恭喜夫人?、少夫人?,确是喜脉无疑,已有月余了。”医师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恭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