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8 / 9)

头顶。萧如梅拿起那本《千金方》抱在怀中,暗暗道:“他可是我能托付终身的良人?”萧如梅一向逆来顺受,今日受到《双凤记》的触动,竟也生出拼死一搏的悲壮之感出来。嫡出如萧延庆、萧如珍,因为父母双亡,自小受寄人篱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庶出如萧延宁,因着是萧鼎南仅存的儿子,俨然成为侯府内赤手可热的人物,连萧夫人也要忍让三分,连带着胞妹萧如雪都和萧如玉享受同等待遇。反倒是萧如玉处处受到萧如雪的言语攻击。两个人因着嫡庶之差,明争暗斗这么些年。各有各的说辞,各有各的难处,竟是一笔糊涂账。有些事情她不去深想,并不代表她鲁笨不知。她走到桌前,提笔写道:“嫡尊庶卑古今同,庶女位卑不自贱。犹记丁后血谏死,董妃拒撵谏君王。徐后让位成帝业,洛后垂帘扶幼君。胸怀坦荡心自宽,无需恶语怪他人。”

☆、杨元淑初入宫闱

八月中秋过后,各州府选送的家人子已经抵达皇宫。所有人都安置在储秀宫内。每两人一间屋子,按照每州府十人的名额,选送宫中的家人子算起来也有一百二十人。这一百二十人由教习嬷嬷教导宫规。准备在宓妃寿辰当日献舞御前,或获得龙宠,或被亲王百官相中都是有可能的。人人都知道,命运的转折就在九月初一。所有人都牟足了劲儿学习舞艺。

杨元淑有冯昌做后台,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跟着,都想借她的身份巴结上有权有势的冯昌。马翠莲却是个特别的,每日除了练习技艺,大多时候窝在屋子里做针线。她的目标不是飞上枝头做皇妃,而是冲着内工局的女官而努力。她有一手绝佳的针线技艺,若是能被选入针工局,为宫内主子制衣,要做针工局的尚宫也不是难事。她来到宫内这些日子,从宫人口中得知宓妃恩宠无双,潘后权霸内宫,宫中嫔妃众多却都是无权无宠之人。可见谋求帝宠并非明智之举。她有自知之明,自然要趋利避害。

十月初三是宓妃的寿辰,原本因着国库吃紧不与大操大办。即便简单办理,那铺张奢靡的席面也令不少人瞠目了。文武百官齐聚同辉殿为宓妃庆生。各州府进献的良家子每十人一队,分批献艺御前。宓妃和皇帝同坐龙榻,潘后独坐凤椅。杨元淑和马翠莲都是益州人,排在出场名单之末。杨元淑作为领舞,第一个入场。马翠莲最后一个进来,一行十人列队站好。随着音乐缓缓起舞,杨元淑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陈展。陈展的目光却被宇文馨所吸引,两个人已经多日未见,音信不通,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马翠莲的目光落在锦衣华服的陈琦身上,他作为储君出席,按规矩穿着太子朝服。潘玉莲在他身边陪坐,同样一套华服衣裙。陈琦鲜少参加这样的宴会,此次过来也是被潘后胁迫而至。目的是叫他多见见这些良家子,好选几个做侍妾。陈琦的心不在此处,目光望着萧鼎南的坐席。萧鼎南夫妇带着女儿萧如玉坐在左边第一排末席。陈琦收回视线,低头喝酒。

飞天舞越到精彩之处,舞步旋转越快。十一个伴舞围着她,遍洒花瓣。当真是舞衣飞旋,落花成阵了。杨元淑已经跳到紧要关头,脚下突然滑倒,竟是舞鞋破裂,脚步错乱,踩住裙角,摔翻在地。杨元淑顾不得起身,先朝陈显叩拜道:“请皇上宽恕奴婢殿前失仪之罪。”所有的人都看到杨元淑摔倒全因舞鞋破损所致,并非她存心殿前失仪。都不禁怪针工局做事太敷衍。又可惜没能看完整段飞天舞。冯昌先是皱眉,后又见陈显挥手。他立刻会意,令人把杨元淑扶了出去。十一个美人也跪拜退出大殿。

几轮歌舞之后,谴夏使博彦朝陈显献上北国三宝,鹿茸、人生、珊瑚。并依照博安的交代朝陈显请婚道:“我国陛下思慕敝国永宁公主日久,诚意求婚。今日献上三宝,恳请陛下允婚。”陈显朝潘后看去,潘后哪里舍得将女儿下嫁北国。她言辞拒绝道:“公主体弱多病,已经出家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