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6 / 9)

禀道:“丝线用的是江南进宫的雪蚕丝,布料是益州杨家织坊进贡的挑花织锦。这种素锦费时费工,一年才得十匹。今年的素锦皇后和宓妃各三匹,东宫只有太子妃有一匹,其它三匹由皇后赏赐给了外命妇。”陈琦朝周尚宫道:“去查一查最近谁从尚工局领了雪蚕丝。”潘玉莲面部维持的笑容早已破裂,暗骂素秋做事如此不谨慎,轻易叫陈琦抓到把柄。如今把自个儿陷入死局了。

派去查证的宫女回来禀报道:“三日前太子妃身边的素秋刚领过一团雪蚕丝。”陈琦的目光落到潘玉莲身上,潘玉莲朝陈琦道:“仅凭一团丝线说明不了什么。”陈琦看向她道:“本宫问你,你拿雪蚕丝做什么?”潘玉莲道:“臣妾也不知道素秋为何要拿雪蚕丝。”实在不行,也只能舍车保帅了。素秋吓得跪倒在地,陈琦看着她这般害怕,必是有鬼。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地上道:“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素秋吓得一哆嗦,朝潘玉莲看了一眼。刚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去,朝陈琦回禀道:“奴婢是领过雪蚕丝,原本是打算做香囊用的。只是丝线被偷了,当时奴婢也纳闷,是谁这般无聊偷一团丝线,如今才知道是应在这件事上。”她转个弯为自己辨白,只要咬死不认就有翻盘的机会。陈琦对素秋的话半信半疑。潘玉莲道:“请太子下令搜查东宫,寻找偷窃雪蚕之人。”宫中忌讳厌胜之术,陈琦思索片刻,吩咐福安道:“从胧月阁开始,把所有殿阁及宫人住所搜查一边。”福安应诺,带着人先搜胧月阁,再搜春喜殿,最后去了瑞福堂。没有搜到雪蚕丝,却在宇文馨妆奁内搜到一盒子药丸有一股子酸涩的味道,和宇文馨身上红疹的气味儿相同。福安起了疑心,从宇文馨妆奁内拿了几颗药丸放入袖中。回到胧月阁,福安如实禀报道:“四处都搜过了,没有找到雪蚕丝。”看向素秋道:“你说雪蚕丝被偷了可有人证?”素秋道:“春喜殿的宫人都知道此事,太子传唤她们过来一问便知。”陈琦传了掌管烛火的宫女明春花、秋月。陈琦先传了秋月进来道:“本宫问你雪蚕丝何日何时被盗的?”秋月毫不犹豫的道:“是初五晚上,素秋告诉奴婢说雪蚕丝丢了。”陈琦又传来春花问了同样的问题。春花看了素秋一样,朗声道:“是初四午后,奴婢正好在素秋屋子里,还帮着素秋着了半日呢。”两个人说的时间不一致,破绽百出。陈琦把手里的茶杯丢到地上道:“一派胡言。”潘玉莲自知瞒不住了,朝陈琦道:“臣妾一时糊涂,太子饶恕臣妾这一次吧!”陈琦道:“将太子妃禁足,素秋发配浣衣局,春花、秋月杖责三十。”潘玉莲身子瘫软成泥,被宦官拖出去。徐若晴虚惊一场,当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案件查明,众人散去。陈琦回到宁安殿,福安把宇文馨妆奁内的药递给陈琦道:“这些褐色药丸是从宇文良娣妆奁内发现的,这气味和良娣身上红疹的气味儿一样。”宇文馨患皮疹多日不愈,陈琦早就起了疑心。御医诊不出症结所在,也只能归罪于气血失调,引发红疹。陈琦碾碎一粒药丸,酸涩的味道扑鼻而来。御医彭桦被传进宁安殿,看了褐色药丸道:“此药服用后会导致气血逆行,引发皮疹。”陈琦一手佛落几案上的褐色药丸,叮嘱御医道:“此事不可张扬。”彭桦应诺而去。陈琦出了宁安殿直奔瑞福堂。

宇文馨早已歇下,听闻陈琦到来,慌乱起身。陈琦走进内室喝退宫人,看着跪俯在地的宇文馨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宇文馨故作镇定道:“臣妾喜欢的自然是太子。”陈琦从她妆奁内翻出褐色药丸丢在地上道:“不尽不实。”宇文馨身子微颤,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和陈展的私情绝对不能告诉陈琦,宇文馨胡诌道:“臣妾在益州是曾定下一门婚事,男方在订婚后死去。臣妾对他始终没有忘情。”宇文馨之前订过婚,陈琦也有所耳闻。以她的身份原可以做太子妃,她望门寡的身份累及自身,才只得良娣之位。陈琦心中怒火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