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权柄收归己有。”
秋风萧索,吹尽繁红。
静心苑厢房内一灯如豆,萧如梅对月感伤道:“燕归时节,丹桂凋零,秋菊披霜。秋景凄凉,此情怎消除?”秋彤端着斋菜进来道:“奴婢刚刚问过智能了,说姨娘和净空师父远游去了。只怕年前是回不来了。”萧如梅不无意外,面色如常道:“母亲自有她的打算,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她一边帮秋彤摆上饭菜,一边道:“回京也有半月了,明日去市集把绣品卖了,也好采买些入冬的物品。”
秋日天寒,萧如梅一早起来,特意选了一件厚实的衣裙穿上。院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秋彤去外边开门。却是杨元戎身边的小厮,手里拿着一个黄布包裹。见到秋彤,满脸堆笑道:“秋彤姐姐,这是三少爷命我送来的。”秋彤接了包裹道:“你且在此等一下,我去问问小姐可有回话。”小厮依言,在门外等候。秋彤快步进屋,将东西教给萧如梅道:“这是三少爷派人送来的东西。”萧如梅接过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书名写着《世妇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萧如梅将书本撂倒一边,命秋彤摆上笔墨纸砚,在信纸上写道:“既不我嘉,不能旋反。”秋彤接过书信送去给门外的小厮。
萧如梅把连日来赶制的绣品包在包裹里往肩上一背,朝秋彤道:“我们走吧!山路难行,去晚了天黑怕是回不来。”秋彤要接过她身上的包裹,萧如梅摇头道:“以后我和你一样不分主仆,十几里路,总不能叫你一个人背这些东西。”
两人沿着陡峭的山路下山,从佛缘庵到最近的镇子要走十五里路。主仆二人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先去卖了绣品,又小摊位上吃了午饭。两碗清粥,一笼包子。寒风灌进口内,萧如梅用帕子掩住口鼻。
草草吃过午饭,主仆二人采买了入冬用的衣物。重重的包裹压在稚嫩的肩膀上,两个柔弱女子沿着山路缓缓而行。走了几里路两人额头微微渗出细汗。秋彤喘着气道:“小姐,我们在路边歇会儿吧!”萧如梅看看天色,日头已经西落,她把包裹往上拖了一下道:“山路难行,天黑更不好赶路。我们必须赶到天黑之前赶回去。”秋彤微微蹙眉,萧如梅鼓励她道:“坚持一下。”秋彤撑着一口气继续赶路,夕阳在她们身后缓缓落下。
几匹马从佛缘庵向西而来,当前一匹枣红马,驮着一位玄衣少年。萧如梅看到来人,愣怔在原地。杨元戎翻身下马,朝拿下萧如梅身上的包裹丢给身后亲卫。然后解下身上披风给她披上道:“在佛缘庵等了你半日没有见到你,庵堂的姑子说你们一早下山采买过冬用品,我还真怕你在外出事。”他一把将萧如梅抱在怀里道:“跟我回家吧!”萧如梅摇头道:“我不是古时的皇娥女英,也不是当世恭哀皇后。你不要在劝我了。”杨元戎注视着萧如梅道:“你寄居庵堂,连温饱都成问题,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固执己见,我算是服了你了。”萧如梅推开杨元戎的钳制道:“我过得怎样是我的事情,容不得你在这里批评我。”杨元戎只觉好笑道:“丝萝离开乔木也变不成参天大树,你能不能现实一点。”萧如梅道:“自能窥宋玉,何必怨王昌。”杨元戎又气又恨,目视她道:“你…”他彻底无语了,沉默片刻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思,我在不纠缠你。”他翻身上马,朝着西边绝尘而去。身后随从也跟着他消失在落日余光里。
杨元戎负气而走,行了几里路,始终担心萧如梅的安全。派两个亲兵原路回转,护送萧如梅主仆回佛缘庵。
☆、笛声琵琶遇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