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摆在浴缸前,用得很快,几天一次空瓶。
七月末的一天,宋野枝起晚了,在卫生间洗漱,陶勋先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他听到宋野枝稀松平常地说:“吸完烟马上刷牙,嘴里有一种面包的味道。你有没有这样过?”
之后就没有声响了。
不像打电话,陶勋急忙跑上去,宋野枝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镜子前,含着一嘴牙膏沫失神。
陶勋很少见宋野枝这种失了魂,没有神采的样子,他有些怕。他隐隐知道了,烟是易叔叔的烟,香水是易叔叔的香水,话是说给易叔叔听的话。
吃完饭后,宋野枝就不让陶勋和自己待一起了,把人哄回了云石胡同。
当天半夜有烟花,就炸在落地窗前。
轰地爆裂,接着淅淅沥沥地散落。一场彩色雨,一场视听宴。
宋野枝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眼泪无知无觉掉出来,钻入枕头。
分明就是17岁那年,广场上夏夜的景。
烟火燃烬,小区里群车的警报呜哇呜哇叫起来,此起彼伏。
他回归俗世,并起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六月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过去,宋野枝到后期变得难以入睡,常常一两个小时就转醒。没有梦了,这可怎么行。
吃药。
服了过量的药,被送去医院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