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他们和离的,或者休妻。”叶婉清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背影坚决又不拖泥带水,与她平日的娇作全然不同,
叶婉清在这一刻感觉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和自己玩的挺好的表姐了。
那之后的某天江若汐在路上不小心遇见钟倩儿,两人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钟倩儿驻足转身,忽得开口?,“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也别让别人打败了。我大哥这样的男子,京城很难找的。”
江若汐回身看她时,她已经顺着青石板路走远,
树影摇曳,只有清风吹过,江若汐恍惚一瞬,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和幻听。
那个“别人”指谁?
江若汐隐约觉得钟倩儿好似知道了什么。
*
馨姐儿生辰这日,静尘院异常热闹,一大早,荷翠菊香给她穿上新做的衣裳,吃了长寿面,院子里每个人都为她送上礼物,
前一日,江若汐让馨姐儿送了请柬,让她自己做主邀请她喜欢的人参加生日宴。
馨姐儿送了两个,一个给了瑾姐儿,一个给了五爷钟行远。
江若汐问?原因,馨姐儿道,“瑾儿陪我玩,五叔叔对我极好,他说话?很轻很温柔,他还知道很多事情。”
孩子的世界极简单,谁对她好,她便?亲近谁。
荷翠问?,“你?怎么没?请你?爹爹呢?”
馨姐儿小脑瓜摇得像拨浪鼓,“爹爹太凶了,不像五叔叔一样同我说好多话?。”
不喜欢谁,也会光明正大说出?来。
菊香扯过荷翠,小声提醒,“别提世子的事了,世子八成又忘了馨姐儿生辰。夫人没?说要请,何?必自触霉头。”
菊香说得没?错,往年这日,江若汐都会打理妥当,钟行简只管接到?邀请,到?静尘院陪馨姐儿吃生辰宴已是赏脸。
当然,还要看这日钟行简的行程,如若官署有公务,等?到?几点就不得而知了。
生日宴最后,馨姐儿拿着金豆子扔到?人堆里,瑾姐儿、润哥儿和妾室孙氏生的端泽,还有些小厮婢女婆子,都跑来凑赏,
甚至还有叶婉清的儿子李端木也闻声而至。
江若汐只当没?看见,长辈的事,何?必牵扯孩子,何?况馨姐儿这样开心。
玩了一日的馨姐儿早早睡熟,睡梦里还在咯咯笑。
有前院的小厮捧着金豆子回去,钟行简碰见时,才知道今日是馨姐儿的生辰。
那刻,他才恍然察觉自己如今的处境又怪得了谁呢!
他几乎没?有真正关心过妻儿。
只心安理得认为她们就在那等?他,依赖他,有事会递过话?来寻求他的庇护。
却未曾念过她俩。
他翻找出?一件礼物,走到?静尘院外,刚要叩门,寝室的灯熄了,
夜风无声,搜刮在心尖上所有的暖意。
她们根本不需要他。
赤裸裸的失去恍如一把钝刀子缓缓地,一道一道凌迟着他的神经,
月光从云后缓缓隐出?,在他周身晕出?凌乱的光影,心中的落寞和挫败如毒草般疯狂撕长,
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巷子尽头,他背影里映射出?一抹难以描绘的清寂。
*
对于钟国?公府而言,每年大长公主的寿宴比中秋除夕更为热闹郑重,
届时,即使是中书令一党也都会前来,尤其家?中有适龄的姑娘公子,
说大长公主的寿宴是一年一度的高规则相亲局也不为过。
大长公主虽然已经去朝,在年轻官家?心目中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