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说如果使用这种数字记账,账本的厚度都能减少三分之二!

皇帝登时对这能传音入密之人更好奇了,以前还只是戒备防范他,猜测着他背后会是受到何人指示;而现在他更想把这个人揪出来, 叫他为自己所用。

如此,那就更不能放弃这个搭上线的机会了。皇帝如是想着,放下了手中的镇纸,转而去摸自己挂在腰间的两个荷包,然而皇帝是皇宫的主人,所有人都需要用钱来打点,唯有他不需要。

因此皇帝的荷包那纯纯起的就是装饰作用,一个里面装着一把小金称,一个里面装着小玉如意,便是寓意称心如意。

这两件小东西都是万福寺的方丈大师开过光的,所谓的有灵性的物件,做工多精致暂且不说,就说这上面还刻着皇帝他的名字和八字,是绝对不能流落到外人手中的。

皇帝于是直接将李鹤春招了过来。

李鹤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皇帝的表情,看着皇帝又是自言自语,又是凝视镇纸,最后还把万年都没碰过的荷包给摸了出来……属实是像中邪了。

不过李鹤春在皇帝叫他的时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双老眼滴溜溜地在周围瞧了瞧,小声道,“陛下,您莫非是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皇帝矜持地点了点头,要来了他的荷包,鼓鼓囊囊地入手很沉,他不禁在手中颠了颠,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鹤春一眼,“看来平日里没少挣。”

李鹤春陪着一张菊花笑脸,拍马屁道:“奴婢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承蒙陛下恩泽。”

“油嘴滑舌。”皇帝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对这些话还是挺受用的,他打开手里的荷包,一下子便被里面金银珠宝独有的华光宝气给闪到了眼睛。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颗夜明珠和……一把铜钱?

皇帝一看这荷包里的东西,就知道这是平时李鹤春塞打赏的荷包,自己真正私人的荷包应该揣在袖袋里,也就是说,这铜钱也是如此来历。

“谁赏的?”皇帝数了数仅有五十文,他活到现在还是头一次使用这么小计量的钱币,简直同整个荷包的画风都格格不入。

李鹤春看到这钱其实也挺意外的,从当上乾元宫主管太监之后,他拿得最低的赏钱是后宫里其他不太受宠的位分低的小妃子赏的,想要让他帮忙在陛下翻牌子的时候,将牌子放在前面些什么的,而这最低都是五两银子起步。

说真的,李鹤春私人的荷包里,都许久没有见过铜钱的影子了。

他不禁回想起来这五十文的来历,却只依稀记得是上书房遇刺那日收到的,总该不会他是接了不该接的钱,出卖了不该出卖的消息吧?李鹤春被自己悚然的心声吓住,顿时心虚得不敢再想下去。

“老奴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起来,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托付,兴许是哪个小太监给的孝敬钱。”李鹤春强装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略过去。

皇帝也没有追问,而是将金银锞子堆到一起,道,“这些总该够了吧?”

【支付成功!】薛瑾安手腕一翻,手中凭空多出五十两黄金,拿了钱他的办事效率很爽快,立刻就把测试结果发送了过去。

皇帝想了很多种对方来拿钱的手段,却万万没想到钱会从手里凭空消失,皇帝忍不住握了握手指,李鹤春却站在一旁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就好像刚才钱消失的渠道很正常一样。

明明是非常奇诡的一幕画面,皇帝却莫名生不起追究的心思,直到桌案上堆起来的奏折忽而倒塌下来。

最上面那本平亲王托李鹤春送进去还害得后者被狠批一顿的奏折,便像是有人拉扯它一般整个展开了,写满了字的正面却被朝下,露出空白的背面。

然后皇帝就眼睁睁地看着周正到毫无灵气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