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不能不深处地观察。姑娘在老朽船上打死了两名神斧帮的徒众,老朽脱不了干系。
除非老朽今后永远不想吃这碗饭,实在说来,就算是我们这一家从现在起,都不吃这行饭,那也脱不了牵连,所以,我不能不对每一个环节,都了解得非常清楚!”
红拂连忙拱拱手说道:
“那样越发地使我们感到不安了!船主让我们搭个便船,却反而为船主带来麻烦,真的不知道要我怎么说才好!”
老船主摇摇手说道:
“姑娘!你可不要误会老朽的意思,老朽虽然只是驾船为生的精老头,但是,在这条河上跑了几十年,眼见的、耳听的,我也不至于不通人情世故!”
红拂说道:“神斧帮在这江河一带,势力无所不在,船主自然是免不了要受到牵累。”
老船主说道:“方才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那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是神斧帮理屈,能替姑娘出一口气,老朽这点家当,也不是拼不起!问题……”
红拂说道:“船主的意思我明白,既然我是来查证事实真相,并不是来寻仇,为何在没有查明事实真相之前,对于神斧帮的入出手为何如此狠辣?”
老船主说道:“老朽已经说过,必然是有原因。”
红拂点点头,便得黄龛集沿途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隐瞒地说了一遍。
红拂很沉重地说道:“船主恐怕不会相信,我不是个嗜杀的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人有这份权,可以任意将一个人的生命夺走。
可是,在我一连遭遇到的种种情形,即使我是个泥人,也会有几分血性。”
老船主一直很用心地在听,连手中的旱烟袋锅子也忘掉去吸,显然他是听得很入神,而且是在思考什么。
红拂说完了话,他没有回答。
红拂忍不住问道:“船主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老船主一惊而觉,立即说道:
“老朽当然相信姑娘所说的每一个字。老朽这把年岁,在这条水道上,跑了三十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是好人或者坏人,是君子或者是小人,自信可以分辨得清清楚楚。
姑娘你不但是位好人,而且是位君子,老朽怎么会不相信姑娘说的话?”
红拂说道:“如此船主有何指教?
老船主缓缓地说道:“照姑娘的说法,在黄龛集所做所为,真正是人神共愤,江湖上最下流的事,也不过如此,这等人是饶他们不得的。”
红拂说道:“船主尽管直言,不必有任何顾忌。”
老船主说道:“依照老朽这些年来,与神斧帮交往,我说过,我这等人只能交往到帮中的小角色。
他们之中,的确是有坏人,招摇撞骗,混吃混喝,但是一般说来,还不敢做出这样歹毒下流的事。最重要的是……”
红拂听得十分入神,连忙追问道:
“重要的是什么?”
老船主说道:“照姑娘的说法,那已经不是个人行为,而组帮中的行动,有位置很高的堂主出面,而且武功又如此之高,那绝不是小角色干的,这叫人弄不懂。”
红拂说道:“以船主的了解,神斧帮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
老船主沉吟了半晌,才说道:
“姑娘!如果你不以为老朽的话别有用心,老朽会说斧头都是不应该会做这种事。”
红拂并不意外,她在静候着老船主继续说下去。
老船主说:“老朽已经说过的,虽然说为了在江湖上讨生活,拉帮结派是身不由己的事。但是,那毕竟不是什么正派人干的。
神斧帮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我们不能以圣人的道理来看他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