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就算拿到相关部门,顶多抄掉几家拍卖行,对于魏博延来说就是断了几条商业线而已,只要重新再找新的很快就能够补上,而这也是席琛选择告知应沅洲真相的原因之一。
他暂时还做不到让应沅洲待在自己的保护圈里,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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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黑暗里的人,许多事情是看不清的,以应沅洲的角度无论如何都很难去联想到那个拯救自己的老师,背地里其实只是想利用他来谋取更大的利益。
应沅洲看完那份资料,面上的血色慢慢变淡,那几位和他师出同门的师兄师姐平日里虽然与他少有接触,但他不至于一点都不了解。即便资料上面的内容没有与魏博延太过直接的联系,可通过方才席琛的话,及以往自己经历的种种诡异却又无迹可寻的那些事情,应沅洲就算再不想接受现实,心里也多少生出了疑心。
“席先生,这可能有……”
应沅洲欲言又止,勉强扯出来的笑容变得愈发僵硬,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剩下的‘误会’两个字。
他那么敬重的老师,原来都是假象,给予他的那些帮助也都是有预谋的。
那他当时所受到的冷遇是不是也和老师有关?
当初将他推向绝境的也是老师吗?
“我……席先生……”应沅洲的话开始说不清楚,胸口涌上来的混乱情愫令他有些慌乱无措,眼睛开始涩涩的,鼻尖也有点发酸。
他隐忍着从身体里即将爆发出的情绪,生生咽下了喉咙里溢出的哭腔。
席琛看出他有所动摇,只是苦于以往对魏博延的感情暂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转过应沅洲的椅子,倾身抱住面前颤栗不止的身体,耐心又温柔地抚动着他的后背,“沅沅,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不要为了他消耗自己的感情和时间。”
前方有了支撑,应沅洲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臂,他抱住席琛的肋骨,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哭了。
他一直没有说话,席琛也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想开,也不敢轻易去问,现在最好是给他时间,等他情绪平稳,能够冷静思考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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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四点左右,应沅洲借口出了一趟门,席琛心里大概也知道他要去哪里,所以只是说了句‘早点回来’就让他去了。
等应沅洲离开后不久,他便开车跟了上去,无论他是去找魏博延质问,还是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他日后总归是要带着应沅洲离开这里的,与魏博延的对峙只是早晚的问题,只希望应沅洲能够少受到一点伤害。
席琛坐在车里,看着进入校园的那道清瘦的背影,发现他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东西。
他无心去思考应沅洲拿了什么,用力叹了口气后,拿出电话拨通了席元和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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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室
应沅洲来的时候特意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额前的头发也都用发膏梳理到了后面,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