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吓出一身白毛汗,赶忙低头道:“小的可没这个福气,这不是为老爷着急吗。”

可二人谁也没想到,这稳婆大夫都还没来呢,薛氏竟自己生出了孩子。

报喜的丫鬟满脸喜气:“恭喜二爷,生了个大胖小子,健壮的很。”

谢羡亭喜不自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能再添个儿子。也不管产房污秽了,抬脚就要进去看儿子。却没看到身后的青墨也是送了口气,想跟着他一起,却碍着规矩,终究还是站来了廊下,握紧了拳头,俊秀的脸上带着不甘。

谢羡亭抱着擦干净的婴孩,左看右看,只觉得爱到了骨子里。对靠在床上的薛枝儿道:“我早就想好名字了,儿子就叫谢添。这小脸儿长得可真好看,只是眼睛嘛......有些不像雍儿他们几个,是双圆眼。”

薛枝儿一听这话,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道:“那可能是、是随了妾身吧。”

谢羡亭一笑:“瞎说,你明明是丹凤眼。不过圆眼也好看,兴许是小孩子还没长开。”薛枝儿连忙点头:“对对,还是二爷懂得多。”

谢羡亭稀罕够了儿子,这才想起来安慰薛氏:“此番幸苦你了,一定吓坏了吧?不过你也真是命好,头一次听闻妇人家能自己生下孩子的,可比别人少遭了不少罪。爷一定好好的赏你,补品什么的想吃也尽管吩咐厨房。”

薛枝儿有些羞怯的点点头:“可能是妾身身子好的缘故。”话锋一转又些哀怨的说道:“刚才妾身真是快吓死了,疼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二爷了,只想着拼了命也要生下孩子。可余姐姐和大公子也实在太过分了些,若不是我幸运,此番岂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谢羡亭听的一头雾水:“余姨娘和雍儿?那蠢妇又做什么了?难道是他们害的你早产?”

薛枝儿一脸委屈道:“不是妾身想要告状,妾身出身贫贱活该遭人瞧不起,可万一伤了孩儿,那不是要妾的命吗?”说着便红了眼眶,扭过头去伏在枕上伤心。

谢羡亭连忙安慰:“枝儿莫要伤心了,在月子中哭要伤眼睛的。爷帮你做主,余氏这贱妇反了天不成,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薛枝儿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睛,揉的眼角通红才扭过脸来道:“妾身今日在屋中烦闷,就到后花园中走走,丫鬟帮我去厨房取补品,不在身边。可谁想遇上了大公子,大公子见我身边无人,他竟然、竟然调戏妾身,妾身不从他就推搡与我。后来余姐姐就来了,虽制止了大公子,可母子二人却一同羞辱妾身,还说我要是敢把这事声张出去,就要坏了我的名声。妾身心中又怒又怕,这才害的孩儿早产。”

谢羡亭听的怒火丛生,这谢雍平日里看着老实,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还敢调戏他的妾侍。对薛枝儿道:“你放心,此事爷定为你讨个说法。你好生养着,我倒要去看看这贱妇与孽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太阳西下,谢雍正陪着妻子听书,就被父亲的小厮找到了家中,说是谢驸马让他马上就回府上一趟。火急火燎的架势唬了他一跳,妻子毛氏怀着身孕,可也担心婆家中出了大事,跟着他一起回了公主府。

哪知刚进了正厅,就见谢驸马正一脸阴郁的坐在上首,余姨娘则是脸颊红肿的跪在地上。见了这样的场面,连一向好脾气的谢雍也抬高了音量:“父亲这是做什么,姨娘即便是哪惹了您不快,可她到底侍奉您多年,您又怎能动手打她?”

谢羡亭听他竟敢对自己大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摔到地上:“你个孽子,自己做下了龌龊事,还敢这般对我说话!看我今日不打折你的腿!”说罢便拿起了一旁的马鞭。

余姨娘连忙去拦,紧紧的抱住他的腿:“二爷就是打死妾身,也不能往雍儿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