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空气干,这回下的雪肯定不粘,一会儿干仗我们得用开水化雪。”
一出寝室楼门口的防风帘,云烟只觉得眼前大绽白光,整个人像得了白内障一样,除了强烈的一片白色什么都看不见,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肺腑都一片冰凉,一吸气鼻腔里的鼻毛都在颤抖,一说话就是一口的白烟,十分的仙。所谓“寒心”的生理意义,便是如此。
积雪被碾压之后,硬成了冰,坚硬滑溜,一路上走的学生都是相互扶携,有人提着开水瓶在冰面上一个趔趄摔个粉碎,壶碎人亡,十分惨烈,云烟看了丁嘉手中的暖水壶,心里充满了强烈的怀疑,周肃正的这个壶,估计有来无回。
门外玩雪的人十分之多,有些班级已在组织清冰理雪了,很难再找一整片的囫囵雪场。刘芷占的是西足球场的那片,在女生宿舍楼前。丁嘉带着云烟和陈雄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汇聚了一大群人,班上大多数人都来了。想起落单的寝室长,丁嘉心里有点儿惆怅,这么热闹,他要是在就好了。
班上一共有五个女生,刘芷、黎敏、顾倩倩、王略、张晓。王略有大姨妈光临,因此只作壁上观,张晓感冒了,来不了,男生那边已经有人送过一波姜汤了。刘芷要做裁判,保持中立,最后能参战的女生只有两个。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刘芷开始分组,根据男生们的强烈要求,两个女生不能扎堆,每个组都必须要有一个,不然他们没有拼死作战、保护到底的决心。最后分完一看,陈雄在丁嘉这组,云烟分到了对家,和刘迪明一组。
云烟诧异地说:“我是丁嘉带来的。”
刘芷说:“那更要这么分。”
云烟不爽地说:“这是押我做人质吗?”说着他回头望去,那边陈雄笑得牙比雪白,正对丁嘉说:“太好了,云烟不在咱队,咱们赢定了!一会儿就先搞他!”
刘芷说:“要认识人的都在一队,一会儿该真干起来了。”打雪仗最后成打血仗的事件太常见了,尤其是两队陌生人之间,要是搞毛了,一个个杀红了眼搬起冰锥子刺,大冰板子抡。
丁嘉十分担心,他想把云烟放在自己身边,于是和组长吴泾商量,能不能把云烟换过来。
对方的组长是刘迪明,也很不想要云烟,就默许了换人。对方组员立即起哄,要云烟可以,但得用顾倩倩来换。
本组男生原本期待分到的女生是黎敏,因为顾倩倩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她本人一直极力否认。最后大家觉得,用一个已经名花有主的女生去换一个艳压群雄的男生,还能让丁嘉得偿所愿,是个划算的买卖,因此一致通过。
云烟回来之后,丁嘉很高兴,陈雄却觉得很不保险,说:“一会儿你们得看住云烟,最先被搞的肯定是他!”
丁嘉却说:“别担心,咱们有开水瓶。”
确实,对方有一大半是南方学生,看到这场雪高兴惨了,其中以黎敏为代表,她说:“丁嘉你一会儿要打开水呀,你得把水壶放远点儿,别摔了。”没一个人知道丁嘉带着开水瓶是来干嘛的。
刘芷一说开始,场上立即欢声笑语一片,女生的尖叫声,男生的吼声,密集地绽放在这片雪地上。南方孩儿纷纷开始搓雪球,以为就像小时候玩泥巴那样,兴奋又愉悦,以为自己制造出了荷枪实弹可以把对方一口气干个人仰马翻。
云烟也不例外,他团了半日雪球,可一撮就是一手的雪粉,根本无法成球体,更别说掷人了,一扬手就是一把粉末子,压根儿扔不远,要是逆着风了,就全撒自己满头满脸,十分狼狈。
刘迪明教他的组员摘掉手套,用掌心的温度把雪化开再团。云烟一边吐着带雪的口水,一边躲避着众人飞矢般的雪球,一边回头去看丁嘉和陈雄在干啥。
陈雄是打雪仗的老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