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追上去踢了一脚寝室门,怒道:“滚滚滚,都他妈死远一点!”
陈雄一语中的,云烟确实一直在等着学习委员通知今天下雪不上课的短信,然而左等右等一直不来,莫非对方没他手机号?
中午回寝室,丁嘉推开虚掩的门,发现云烟躺在自己床上,双臂枕头,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铺的床板,虹膜上有着死灰一般的颜色。
“我擦,你该不是等了一上午吧?”陈雄进门后一边脱衣服一边诧异地问,这孩儿也太死心眼了吧。
云烟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不理睬这群牲口。
整整一个上午,没人来通知他。但他不死心,一直等,等到了现在。他明知老师今天要点名,他也明明起了一个大早,也早就做好了出门的觉悟,但就是不想去上课,非等来那条通知下雪不上课的短信不可。现在好了,白等了一个上午,觉没睡,游戏没打,课也没上成……为什么会是这样。
正心烦意乱之间,丁嘉叫他起来吃饭,云烟闷闷地坐了起来,看着丁嘉给他带回的土豆牛腩皱起了眉头。云烟无精打采吃了两口,丁嘉说:“云烟你吃快点,我们班约着一会儿打雪仗,你也来吧。”
03级建筑班上硕果仅存的五个女生除了刘芷外,其余全是汉子,当女生对这场大雪赞叹不已,发出打雪仗的呼吁后,班上的男生们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女孩子开了口,别说打雪仗了,就算要打隔壁朝鲜,赤手空拳也得上啊。打雪仗是可以带家属的,有女朋友和男朋友的都能带来溜溜,丁嘉虽说两样都没有,但他决意带上云烟和陈雄。
“真无聊,谁要去。”云烟一口拒绝。
陈雄说:“哎,嘉嘉,你们班还许打雪仗啊,我们院里一早就规定了,不准打,贼JB扫兴。”
其实,这么大的雪不许打雪仗,云烟也觉得暴殄天物。
事实上,建筑学院所有班都明文禁止打雪仗,但刘芷胆子大,组织了这场活动。丁嘉费尽全身力气,又劝又拉又扯,就像个龟公拉嫖客上青楼,笑眯眯地说:“来玩嘛,可好玩了,你一个人在寝室多闷呀。”
“就是啊,你千里迢迢来北方一场,我们穷乡僻壤也没啥好招待你的,也就这点雪还拿得出手。”陈雄说得非常诚恳。每天晚上熄灯之后,云烟最爱做的事儿就是炫富,炫自己家里就算了,还炫家乡经济。北方当然不能和南方比,这点陈雄就算再想揍他也不得不承认。可唯有这场浩瀚白雪,可以止息一切干戈的大雪,能让南边的犊子们闭嘴,跪地叫爹。
云烟没吭气,丁嘉还在劝他,来北方一次不玩雪,那好比在古代三月下了扬州不喝花酒,好亏啊。陈雄是很为北方的雪啊狼啊自豪的,奈何云烟不买账,他也不想再热脸贴冷腚了。
陈雄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说:“嘉嘉,别叫他,他这辈子头一回见着雪,一会儿玩起来准拖后腿。”
丁嘉十分惋惜地开始收碗,云烟气得拍了筷子:“不就是打雪仗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又不是没下过雪!”
说完,他开始气呼呼地换衣服,找出了他最厚的那身行头,陈雄忙说:“停!别穿这么多,一会儿你该跑不动了,还有,别戴手套!”
云烟只得又脱了手套,这时候周肃正打开水回来,丁嘉忙说:“寝室长,一会儿去打雪仗吧!”
周肃正看了他们一眼:“我还有别的事。”说着,将手中的开水瓶递给丁嘉,“你们自己去玩吧。”
丁嘉接过这个暖水瓶,心里温暖又遗憾。拎着这个水壶下楼的时候,云烟问:“你们还要边打边喝开水呀,这么惬意?”
陈雄直摇头:“什么都不懂,一会儿肯定被你连累。”
丁嘉好为人师,但这样的机会并不太多,忙解释说:“太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