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折盘里的虾差点滑在地上,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迟疑地问:“真的吗?”

柳闲勾起唇,双目里秋水浮动?,他?甜丝丝地笑着说?:“吃饭的时候我会想你,睡觉的时候会想你,就连沐浴的时候,我都想着你。”

“师尊……”

谢玉折的眸光瞬间松动?了,他?想离柳闲更近一步,却?被直直推开。

眼前人是真的高兴了一整天?,柳闲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努力压下?嘴角,凉嗖嗖地质问:“所以昨晚你在干什么?”

谢玉折坐下?来,在桌上摆好手中精美的餐盘,大?脑里闪过千百种可能,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师尊,我错了。”

感受到他?突然的无措,柳闲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好奇地问:“错在哪儿?了?”

谢玉折很诚实地说?:“我还在想。”

看来是完全不知道。

柳闲拈起桌上的折扇,捏着合起的扇面,把?它重重地往自己?手臂上一拍,他?用了很大?的力,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谢玉折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感受到疼了吗?我也能这样感受到你的心情。”两人的双臂同时浮现一小片红,柳闲指着这块红印问:“谢玉折,你昨晚在偷偷听人讲笑话?吗,为什么我想睡觉的时候,感觉你傻乐了一晚?”

“师尊,我哪儿?也没?去。”谢玉折解释说?:“弟子只是有点高兴。”

“高兴?有点?”

“和想念的人重聚,所以高兴。”

柳闲被这句直白的话?噎住了,他?无奈地说?:“我是你的仇人。你没?救了。”

谢玉折不以为意地附和了他?:“嗯。医书?里说?喜欢上自己?的仇人是一种心理疾病,柳闲,我病得不轻。”

“我们是……”

“师徒,我知道。”

“你……我们都是男人。”

“嗯。”

“罢了,你从小和我在一起,对我有雏鸟情节也正常,过几年就……”

“我很认真。”

柳闲深呼吸了一口气,夹了个虾丢进谢玉折碗里,很没?好气地说?:“脸还疼着呢就乱说?话?,你还是多吃点饭吧。”

谢玉折无辜地笑着说?:“师尊下?手轻,弟子不疼,只是有些划不来。”

他?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细看能看到上面浅淡新鲜的巴掌印,但他?并没?有遮掩,大?大?咧咧地展示着,好像脸上的伤不是伤痕,而是傲人的勋章似的。

柳闲气得想拔剑,咬牙切齿地说?:“不许再提昨天?的事了。”

划不来是什么意思?没?亲上,所以划不来?柳闲不禁深思,很懊悔地攥紧了拳头。

天?哪。

这个人真的是我乖乖的徒弟吗。

谢玉折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讲莫名其妙的话?,全怪凌晨他?太心慈手软了。

严师出高徒,每当他?看到谢玉折的脸,他?总会忘记这五个字。

昨晚谢玉折蹭上来的时候,他?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而不是心绪凌乱,推开他?时只威胁似地举起了巴掌,让谢玉折非但敢不躲,反倒主?动?受了这一下?,之后还笑起来,看着心情更加明媚了!

变态的人,变态的癖好,这八年天?天?在外面跟着别人瞎学,我可没?教过他?这些。

恼怒地咬着唇,柳闲暗戳戳地戳了碗里的虾仁好几下?。

“师尊想和我说?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什么都告诉你。”

想到自己?近日听的传闻,柳闲说?:“其实你早就不是天?不生的弟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