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我的无情道心如今也?快比你的坚定了?。”
柳闲没想到旧友等他?良久,却是来对他?说这些的。他?反问:“方宗主若是无情,为何?不见他?们姐弟?杨徵舟说他?日日求见,百炼谷都闭门谢客,我看着实在可怜。”
方霁月不以为然?地摇着头:“我如今要守护的,有比我自己的情感更?重要的东西,知道他?们安好?,对我而言就足够,我们不必联系,我也?无须旁人的理解。而你却犯了?大忌。”
“是因为他?吗?”她指着立在柳闲身后的俊郎青年,以一种堪比东风般和煦的神色,淡淡笑着,打量了?谢玉折很久。
她说:“方才我见他?笑起来和他?母亲一个样,多漂亮的孩子。”
母亲?谢玉折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两步。
方霁月笑着问他?:“阿商一直是一个我很喜欢的人,你和她很像。谢玉折你想见见”
“方宗主。”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柳闲扬声打断:“如今群青宴已然?结束,你我皆空闲。前几日您说想约上几位好?友共游春色,不知此?刻可否赏我个光,一同走走?”
“若能和你一起赏花,一定会是我十年来最高兴的事情。不过我话还没说完,你打断我,有些无礼了?。”倒也?不是当?真怪罪的语气,但却莫名带有几分压迫感,方霁月无视了?柳闲所有微表情可能传递的含义?,继续笑着问谢玉折:
“所以你想见见她吗,谢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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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折的瞳孔骤然?震颤,他?当?然?想见!可愣了?几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母亲早就死去了?,落寞地垂眸道:“我常去扫母亲的墓。”
“扫墓?一个土堆下面埋着个木头盒子,有什么好?扫的?我是说”她说到关键处时拖长了?语调,手上的丝线灵巧地跳动,转眸扫了?柳闲一眼,眼中秋水盈盈。
柳闲冷了?眉眼:“方霁月。”
方霁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丝线编出了?一个方块,牵过谢玉折的手,将它放在了?他?的手心。她拍了?拍谢玉折的头:“这个给你。这是阿商最喜欢的东西。”
“多谢方宗主。”知道见母亲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谢玉折敛眉收下了?这个丝线方块,盯了?良久,而后疑惑地问:“只是晚辈不知道,这是什么?”
方霁月捂嘴笑了?:“这是冰块,阿商喜欢不会融化的冰块。”
而后她又用丝线编出一把刀:“当?然?,她也?喜欢冰做的刻刀。”
她把这把刀交到柳闲手里,说话如喝温水一样平静至极:“兰亭,我想说的,只是我这里有很多阿商的遗物,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看看而已,你想到什么了??”
“同我游春就不必了?,我认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个黑屋子多念念经?书吧,你的道心乱了?,这对你有什么影响,你方才自己说过了?。”
方霁月踏着莲步款款离去,身上的香风沁人骨髓,留下的话里竟然?带了?几分哀怨:
“而且你从前再生气,都不会叫我的名字。”
方霁月走后,谢玉折急声问柳闲:“师尊,你的道心”
柳闲的手蜷曲又张开,他?不耐地打断了?谢玉折的话:“坚定得很。方家人又不出剑修,你信她还是信我?”
方家是一个传承非常奇怪的家族。
最初,这个家族的祖先其实是修剑的,方家第?一任家主是鼎鼎有名的一代剑道大能,当?时修仙界的传奇人物。
结果?这位宗师的子女挥不动剑。有人说是因为宗师的天赋太高,耗尽了?子孙的所有福泽,后辈凋零,难以传承,于是方家迅速崛起又迅速落寞,像朵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