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他?把腰间佩剑取下递给谢玉折,直着身体, 嘴角都快冷成一座硬拱桥。

谢玉折转而看向柳闲,看到他?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呵欠。

他?没有接下这柄通体纯黑的剑, 不失礼数地朝赵元修行了?一礼:“仙君,你不必给我。”

他?没有拿走别人剑的想法, 他?手上和柳闲一同在遗冢得到的剑才是珍贵无比。答应决战时他?只是想,若不能打败赵元修,便不能夺魁,不能夺魁,便拿不到菩萨针。他?修剑就是为了?达到柳闲的心愿,柳闲的心愿是拿到菩萨针,要是连这都不能实现?,他?还有什么留着剑的必要?更?何?况柳闲讨厌的人他?也?讨厌,不如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虽说不愿做懦夫亦不欲做莽夫,从不信直觉的他?又一次依赖着自己的直觉。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并非毫无胜算,而后他?胜了?。

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青年威慑打败,自作?自受地失了?脸面,赵元修的脸更?臭了?,明显是不服气地说:“愿赌服输。”

柳闲道:“可我们家不需要切菜的刀。”

而后他?又像没说过先前那句话似的,语重心长地说:“元修仙君,剑修的剑比人还重要,你的剑筑着你的道心,倘若失了?道心,沦为残废都是轻的,而且实在显得太谨慎,下次用命也?比用剑好?;还有,身体大事不可儿戏,仙君,以后不要也?乱吃断续散了?。”

虽然?不知道赵元修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决战拿到谢玉折的剑,也?不能确认究竟是谁让他?吃了?那一粒断续散,但顾长明对这场比试的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毕竟赵元修半边脸上明晃晃的一道血红的巴掌印。

顷刻间赵元修如鲠在喉,可他?无法反驳,阴沉的脸色如同置身冰窖:“我不认为自己面对谢玉折需要吃那种东西,主动服药,有辱宗门颜面。”

“不是你?”柳闲飞速地接了?话:“那便是清水芙蓉般的纸意仙君不小?心把药加进了?你的饭食里。”

赵元修顿时怒了?:“我和纸意一同长大,受礼义?教导,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便是吧。”

伪君子最爱讲仁义?礼智信,柳闲觉得自己多费一点口舌都是对光阴的极大浪费,他?宁愿坐在地上数蚂蚁也?不愿再和这种人说半句话,便牵着谢玉折,召出不周,化成寒镜,走进去之后蹭的一下就没影了?,留赵元修一个人兄弟情深,还在原地为弟弟辩驳。

出了?比武台,一旁便停着他?们的马车。而方霁月撑着把油纸伞,亭亭玉立,见他?们来此?,便道:“兰亭。”

我只是想回个家,怎么一路上老是遇到人?

柳闲诧异地说:“方宗主,若我没有记错,您现?在还应该在浮空台上。”

方霁月将垂落的红线绕着纤细的手指缠了?好?几圈,指节上下活动时,其上的红丝仿佛就牵动着无数人的喜怒哀乐:“白日短短,我不愿浪费在既定的事上。若在那高台上的不是人偶,那我此?刻也?无法等到你们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才在镜湖玉宴比武场上操持一切的人,竟然?只是一个人偶?她和方霁月完全一致,柳闲都没有看出半分差池。

方霁月是个聪明到危险的人,柳闲总觉得她比自己这个提前看过剧本的人知道的事情还要多。既然?她说既定之事……难道她知道今日谢玉折能够夺魁?

方霁月手中一根细线缠上他?的指尖,刺破他?的手指后沾上了?血,细线像有了?生命一般骤然?变得赤红。那红丝像是和方霁月血脉相连,她感受片刻,说话时都像在唱一首咏莲的曲,她不带偏颇地评价道:“用本命武器做赌注,那小?弟子的确道心不坚。可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