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于是?在这样平静的一天,柳闲平生?第不知多少次,被人约战了。

他应下来了。

虽说他早已不再需要睡眠,可?近日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不用操心谢玉折的战况,他便坐在小凳子上打?瞌睡。

他正在小鸡啄米,大腿突然被人拍得啪啪的响,他弹起?来,双眼通红地转头盯着师兄:“……师兄,怎么了?”

天不生?的师兄仍然正襟危坐,可?小声的声音却?激动到颤抖;“你没听见吗?赵师兄发起?了决战!”

“决战?”柳闲动了动耳朵,听到那块比冰还冷的人还在说:

“你我都是?剑修,这场决赛,谁输了,便把自己的剑交给赢家。谢小仙君,你要应吗?我并非强求。”

柳闲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看到此时台上谢玉折眉心低压,双目沉沉,紧握着手?中的剑,沉吟未决。

师兄感叹道:“这好像是?大师兄第一次主动和人决战!我刚听他们?说了,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大师兄曾被那个人和他的师父挑衅过?,所以才?这样。”

赵元修这么记仇呢,柳闲轻巧巧地笑着。

师兄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有时候大师兄的确严苛了点,可?总归心是?善的。可?当时在遗冢,谢玉折不过?是?个筑基期,他师父甚至连灵力都没有,何必去挑衅他呢?应了丢剑,不应丢面儿,我都有些心疼谢仙君了。”

他转头看着柳闲,鄙夷道:“师弟,其实你身上的灵力气息也很微弱,近日没好好练功吧?小心长老罚你。”

柳闲回想了下,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好像……的确有好多天没有修炼了。”

得有一百多年了。

虽然和人说这话,但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正如师兄所言,谢玉折此时应当很难做决定。毕竟他能?胜赵元修正如同小猫咪会轻功,而一旦输了,就会失去自己刚获得的剑。

想起?谢玉折见到自己种?一根树条,都会担心它未来长高会遮挡告示板,柳闲摇头道:“他不会应的。”

“要我也不会,一时的脸面哪有自己的爱剑重要?更何况他只是?金丹期,和大师兄修为差距这么多,不应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他,毕竟大多数人都不敢应。”

二人已经下了定论,却?没想到谢玉折突然抬头环顾四周,目光从观众席上的众人流连而过?。

师兄问:“他在找谁?”

柳闲早有预料,高深莫测地说:“他在找他的心上人。”

谢玉折的眼神最终也没能?停止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见他似乎有些失望,柳闲又抚着下巴思索道:“但她还没出现,等下一场就出现了。”

而后谢玉折收回眼神,平稳上前一步,沉声道:“好,我应了。”

赵元修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刀锋,颇有傲气地说:“那便开?始。”

师兄大惊失色,眼里的震惊半点不假:“他应了,他竟然应了!”

“师兄,我能?听见。”柳闲发现某些天不生?弟子远没有外?表那般安静。

而后他看向台上挺拔的青年,轻轻地笑了一声:“真是?乱来。”

明明是?嘲讽,可?他那笑的尾音却?是?无比纵容的。

而后决赛开?始,柳闲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视了身旁人的怨念,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始终在东张西望。

那个正在担心自己未来一个月是?喝风还是?吃土的师兄咬着牙提醒他:“比武开?始了,你还在乱看什么!?要是?被长老看到,少不了你一顿罚!下个月我还指望你还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