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军的意思是?”寄人篱下,沈忱小心翼翼收敛了气焰。

文渊没好气:“你又没问我,鬼知道你要洗澡。”

等他披好衣服,才又道:“还愣着干嘛,提水啊!”

隔天,军营里的谣言再次起飞

不好了,昨天有人看到沈相浑身湿漉漉地从将军账里出来,像是和将军洗了鸳鸯浴!

文渊听了这传言,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妈的,这都什么混账话?!倒是沈忱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仿佛把先前的险境忘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开始时不时舔着脸来将军营帐蹭浴桶。

呸!脸皮真厚。

骂又骂不听,赶又赶不走,文渊竟就让沈忱这狗皮膏药粘了一路,也让流言飞了一路。

三千里路到鄢城,到达那日,沈忱总算做了件人事请文渊去澡堂子里洗澡。

“你看,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总算太平了些,沈忱又恢复了令人讨厌的姿态。

“哼。”文渊摘下面具,一言不发,只将自己整个儿浸润在水中,闭上眼睛不说话。

“哎我就想问问你。”沈忱挨过来,胳膊肘捅了捅他。

“问就问,莫挨我。”文渊让开几寸。

“就是那些伤,”沈忱道:“虽然那次你挡住了,但……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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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伤痕是战士功勋,但沈忱却问他疼不疼。

不愧是读书人,连角度都另辟蹊径。

“你想不想试试?”文渊侧目。

沈忱缩缩脖子:“会留疤的。”

“嘁!臭美。”文渊不屑。

又道:“我倒挺希望他们往我脸上招呼,否则就得顶着这副面孔。那面具冬天戴还好,夏天又闷又热,真受不了。”

“文将军莫不是在我跟前炫耀自己的美貌?”

“再说话嘴都给你撕烂。”

“哎呀哎呀,”沈忱往池子边上一靠,十分惬意:“生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这么生气?”

“你废话好多。”文渊美目圆瞪,又生几分风姿。

美人入浴,活色生香,和美人同在一个浴池真是罪过啊罪过。沈忱赶紧多看了几眼:

“我要是生你这好皮囊,就不会成天被人说虎背熊腰不似文人了。”

“想要尽管拿去。”文渊瞪他一眼。

沈忱匆忙收回目光:“将军客气。”

停了停语气,他又道:“为什么不让我瞧见你身上的伤?那时你藏得好快。”

“是怕你被吓到。”文渊没好气。

“也是,”沈忱从善如流地接下去:“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配了一副有碍观瞻的身躯,反差未免太大,换我也受不了。”

“你是你,我是我,”文渊是将军,当然不能在文官面前失了他的骄傲:“你受不了,却是我的战绩。”

“是你的战绩,也是真正有过的疼痛。”沈忱轻轻道。

文渊心头大震,脸上却是冷冰冰的:“又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忱大笑:“我是黄鼠狼,你是鸡吗?”

靠!文渊大悔,一个不注意又被这老狐狸占了便宜。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不必再忍受那种痛苦,”沈忱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淡淡道:“只要你一直站在我这边,这一切一定会结束。”

“会吗?”

“肯定。”

“好,我信你。”

刀割过皮肤、枪刺入骨肉的感觉相当刻骨铭心,但若为了天下人的平稳而征战四方,那些痛苦又何足道哉!

唯一惊诧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