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以后,周弓轶又去客厅准备打一会儿游戏,不一会儿,曾骞端着半杯咖啡坐到他身边。周弓轶问他要一起玩儿吗,曾骞摇了摇头,说是之前这个游戏他只玩了一次很快就通关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周弓轶就没再说话了,模样倒是气鼓鼓的。

曾骞用手指描摹周弓轶的下颌轮廓,然后在周弓轶觉得他妨碍他专心程度后老老实实地收回手。虽然全程没有对周弓轶打游戏指手画脚,但是曾骞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对周弓轶动手动脚。最后他还是长臂一伸搂住了周弓轶的肩膀。

肩膀晃了一下,周弓轶原本想避开曾骞的亲昵触碰,却在偏眼看到曾骞小臂上一道长长的血痕。那像是指甲或者其他什么利器刮挠出来的伤口,顺着腕线延至肘部,也许因为力道不均匀,那道血线深浅不一,深的部位沁出的干涸在豁口附近。周弓轶想起自己高考前几个月同曾骞的寥寥几次见面,似乎都会在曾骞身上或脸上看到些淡去的青紫痕迹。他一直以为那些淤青都是热衷运动的曾骞在锻炼期间不慎碰到的。

等周弓轶打完那把,他就把急救盒拿了过来,然后用棉签蘸着酒精给曾骞看似没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口消毒。

曾骞饶有趣味地看着周弓轶半跪在自己身前,摆弄着他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给那道显眼的伤口消毒。全程的刺痛对曾骞而言都是极微不足道的,他仿佛一个出窍的灵魂紧盯着自己那副没有痛觉的皮囊以及专心致志护理自己的青年,他觉得自己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感充实起来,那是一种爆破前的鼓胀。

周弓轶在几处较深的位置贴了创可贴,他又在曾骞另一只手臂上发现几块红色的瘀斑,于是像他妈妈当初对他那样,对着淤痕吹了几下又轻揉了几下。

曾骞喉咙哽住,忽然大力捏住周弓轶下巴,逼问他:“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那只大手紧接着又投降似的垂下,曾骞对上周弓轶的视线,眼中有些迷茫,他粗声胁迫道:“不许随随便便对别人这么好,你只能对我这样。听到没有?”

周弓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就被曾骞扼住脖子。

“说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

曾骞这才松开手,阴恻恻道:“我知道你勾引男人的小把戏。”虽然撂的是狠话,但是一点也不妨碍曾骞捏住周弓轶的右手,送到自己嘴巴用力吧唧两下。

那种受制的困惑和恐惧令周弓轶瑟缩一下,他碰倒了装医用酒精的小瓶。酒精刺鼻的气味萦绕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曾骞忽地站起身,说去拿抹布过来擦一下,周弓轶则闷声坐回沙发上,仿佛想不通曾骞又发什么疯。

擦地板上酒精残渍的时候,曾骞忽然又叫了周弓轶一声。小男孩受惊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不受期待的下文。

“谢谢。”平日里磁性自信的男声此刻几乎细不可闻。

这个周末,两个人没有做爱。但是曾骞自以为温情地带小男孩四处H市四处乱跑,并且美曰其名为“约会”,似乎有意想矫正两人畸形的关系。周弓轶又惧又怕地跟着他乱逛,在发现曾骞试图给他安全感的时候,勉强放下忐忑蹦跳的心脏。曾骞在为一种不可能的进展而努力,而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次月月底的英语期末考试结束前,周弓轶的后背被一支原子笔捅了几下。

“让我看看你的选择题。”程庚仁压低的嗓音从后方传来。周弓轶假装检查试卷,把考卷移到一边偷偷亮给程庚仁看。

等监考老师收完卷子,清场以后,程庚仁追上周弓轶,说:“周弓轶,谢谢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周弓轶犹豫一下,才说:“等一下,我需要问问。”

程庚仁就见自己面前斯斯文文的同学从书包夹层里掏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