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沉默着伸出手臂,不与车上人商量分毫, 便肆无忌惮揽起?她的?腰身, 将人抱了下来。

筝轻轻起?身,又飘然落地。车架很高, 筝扒着崔植筠的?肩膀, 惊魂未定。

她气崔植筠的?不言,便耍起?了小脾气, 抬手一把?将人推了去。筝只道:“崔二郎, 你吓我一跳。下回想抱我, 能不能直说?偷偷摸摸,一声不响, 实非君子所为”

崔植筠瞧眼前人气呼呼的?模样?, 忍不住发笑。

筝瞪着他,心想这人最?近是?怎的??原先逗他笑都不笑。弄得自己还以为, 这人就不会笑呢!

黄昏已至,飞禽向南。

小两口互相盯着对方看, 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可崔植筠个大男人,跟谁较劲, 也?不能跟自家媳妇较劲。于是?乎,瞧那向来不愿低头求饶的?崔二郎,最?先牵起?太史筝的?手,温柔应了声:“夫人的?话,某自当?铭记。走吧,去看祖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筝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走吧。”

小两口牵着手,这就要往府里去。谁知,远处剧烈的?马蹄声却在此时哒哒作响。

筝的?耳朵最?灵。

她一转头,便瞧见长街上尘土飞扬,漫漫尘烟里,恍惚出现了个身着朱漆山文甲,腰挎环首直刀的?威武甲士,瞧那人策马扬鞭,饶有破军之势,一路奔袭而来。惹得路人纷纷退避。

筝纳闷,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可等到那人在伯府门前勒马停住,筝更是?茫然相望,她疑惑着看向眼前人,想不明白这高大威猛,帅气逼人的?甲士是?谁?

崔植筠却在她身侧与那人相视一眼,冷不丁说了句:“大哥,你回来了。”

哦,原是?大哥…

筝呆呆地点头,可她又不敢置信地惊呼了声:“啊?这是?大哥”

崔植简今早得了家中?传信,听说老太太病了。

训练完便马不停蹄往汴京赶。

想来,如今这伯府之中?,恐怕也?唯有他会对老太太这般上心。那些个虚情假意?,想借势扬威的?人啊,早就一窝蜂地散了。不过?,谁叫他是?老太太亲自抚养长大的?呢?

老太太平日里的?偏心,亦是?众人有目共睹。如此,厚此薄彼。

大家虽不说,却怎会没有怨言?

崔植简应声时一脸严肃,他那忧心全挂在脸上。他没在意?太史筝的?话,只说了句:“我回来看老太太,走,进去吧。”便急匆匆跨门而去。

小两口唉了一声,赶忙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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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崔植筠却从跨进伯府开始,就不停的?推让说叫太史筝不必一同跟去,叫她回屋好好休息。可筝不听,她偏一路拽着崔植筠的?胳膊,跟着往福寿阁走。

“小筝,你听话回去,老太太那人多亦是?不便。”

崔植筠似是?出于挂心,昨晚弄伤了她。筝却摇摇头,倔强地非要缠着崔植筠:“我不要,老太太若是?嫌人多的?话,我可以在屋外头等你。我不想自己先回去,如此,也?不行吗?”

前头,崔植简眼看福寿阁在近,听着小两口在身后嘀嘀咕咕,便猛然停下脚步,手握在腰间斜跨的?刀柄上,回眸看向身后的?人,“行了,既然都推让到这儿?了,我替你们决定,就一块进去。”

崔植简说罢转头而去,

佩刀打在他那山文甲上的?声音,清冷凌厉,肃杀四方。

妈呀,好吓人。

筝被崔植简那凶猛模样?吓得往崔植筠身后躲了躲。

她顿觉脊背发凉,跟着扯了扯崔植筠的?衣袖,筝小心地问:“二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