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处:“我可以当你上下班的司机,像在应山湖一样;你在那里要?出海的话我能?帮你开船,还有,你晚上回来我可以做好?饭等你一起吃。”
林琅意笑出声,半点不信:“你还会做饭呢?”
“我学!我学!”他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将双臂拉直整个人压上去抓住行李箱,好?像抱住箱子她就不会走了。
林琅意用脚尖轻轻踢他:“你不上班了?”
大少爷这辈子没吃过苦,想也不想就要?说出有情饮水饱的话来,还没发出半个音节来,她忽然道:“好?好?珍惜你现在的工作吧……半年前,这不就是我们联姻的目的吗?我跟你对外都是恩爱美满的,所以你现在想要?的都从?程老爷子手里拿到了,封姨的孩子以后?怎么?样,都很难撼动你现在拥有的地位。”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柔和?,语气也平,整理物品的动作更是不疾不徐,想起自己的电子产品还没拿,于是在床上膝行了两步,够着手臂去拿平板。
她的长?发从?肩膀后?打了个旋,柔顺地垂到身前,在屏幕上轻轻晃动。
程砚靳却因为这句过于郑重的话而浑身战栗起来,他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寸寸结冰,某种悬而未决又飘忽不定的可能?性让他像是行走在万丈悬崖上的一根绳索上一般,恐惧和?惶悚让他头重脚轻,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入万劫不复之中。
人与人之间的离别是有预感的。
分开前的一个温和?的眼神,一句习以为常的玩笑话,彼此碰到的皮肤接触,所有未尽之意都通过无?限放大的感官将最后?的场景一帧帧铭记于心,并且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反反复复地拿出来擦亮抛光,将细枝末节一笔笔用当时的色彩涂抹。
他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最后?的那点丝线被慢慢拉直,变细,直到丝线绷到透明?的极限,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样呢?他已经退到底线后?,退到所有可以退的边缘了。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越到后?面,却因为害怕而越不敢想起这件事,每次一想起,心头就好?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寝食难安。
程砚靳不敢将自己的畏忌表现出来,因为林琅意去到G市是她一直努力的目标,他人不在G市,但?是听?说她一切顺利,已经选育好?二十万只?苗,准备种蚌了。
此刻她脸上的快乐是那么?灿烂,他不想变成那种拖人后?腿的角色来倒胃口。
也许不会那么?快的……她从?来没有表达过要?终止婚约的意愿,即使现在两人最初联姻的目的都已经达到,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到此为止。
程砚靳再一次恨透了自己一开始将订婚结婚的时间往后?推的愚蠢决定,也悔恨地想着若是他早早接手了公司业务将一切都推上正轨,也许就有空闲时间能?跟着她去G市。
林琅意收拾完东西,将几个行李箱都推到玄关处,程砚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神色惶然。
“程砚靳。”她将手扶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抬起来,又放了回去,好?像在组织语言。
她一向快人快语,忽然在这种时候举措不定起来,令他那一颗心更是被高?高?吊起,像是在等待审判的囚徒。
林琅意回想了一下自己跟边述分手前的场景,不知道自己再一次分手,有没有比之前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