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抽空看了孟徽一眼,笑:“什?么??”
孟徽吃不准她是什?么?想法,忍了忍,还是直说:“你跟砚靳感情顺利吗?”
林琅意点点头,很快又摇头。
孟徽心揪着:“什?么?意思呢?”
她斟酌用词:“联姻很顺利。”
“但?马上结束了。”林琅意站定,手中还拿着文件袋,“我们要?取消联姻了,先跟您提一下,您好?有个心理准备。”
孟徽张了张嘴,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发髻,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她对这件事有一定的心理预期,或者说,她其实本来也不太能?想象从?林氏口中先说出拒绝的场景,但?是应山湖的发展将林氏往上拔了好?大一截,现在说出去,已经很少有人觉得林氏是高?攀,而是都会承认一句门当户对。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现在有更担心的事。
孟徽问:“你跟砚靳两个人走不到一起,是因为其他人的缘故吗?”
林琅意诧异地挑了挑眉,失笑:“怎么?会?我跟一个人合不合得来,当然只?可能?跟他本人有关,怎么?会跟其他人有关?”
“妈妈直说了,你跟原”
“妈!”林琅意脸上看不出一点心慌意乱或者是害怕瑟缩,她打断道,“我周三的飞机,G市房子已经租好?了。”
她背对着站在太阳底下,阳光将她的面容涂上一层金光,看不清神色。
她摆弄着手里的文件袋,其实她知道拆开后?,里面并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亲手移交的机密材料,而很可能?只?是两张白纸。
就像是在上班时间拿着一份合同到处闲逛散步一样,装成自己有多忙多辛苦,其实那份合同只?是用来掩盖摸鱼的一个伪装。
她说:“我跟程砚靳分开,是因为异地,不合适了。”
*
林琅意做事动作向来快,她在程砚靳出差的那段时间里已经租了一套公寓,可以将东西搬过去后?即刻入住。
一切都很平稳自然,就像是坡度不高?的水渠,溪水从?高?处往下流的时候并不会在某一段显得陡峭险峻,但?就是顺理成章地流动变化着,一直要?到很久后?,才会发现水渠里的水已经流干了。
林琅意第一次去G市只?待了四天,很快就回来处理了下事务,下一次是一周半,又因为应山湖再次回来。
再下次是三周,这一次回来并再整理行李准备离开时,程砚靳的心态完全不对了。
他在看着她收拾行李时相当惴惴不安,一直蹲在她的行李箱旁边,脑袋随着她来来回回的动作而僵硬摆动,好?像一朵只?会朝着太阳转向的向日葵。
“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程砚靳的笑牵强难看,用手指戳了密封真?空袋里的薄羽绒,“冬天衣服怎么?也带去了……”
“哦,是。”林琅意想起G市四季如春,确实不怎么?需要?,拿走了压缩好?的羽绒服放回衣柜,转而将剩下的薄衣服都放进去。
程砚靳见?她几乎快要?把衣柜里的衣物都搬空了,脸色越发苍白如纸,手脚都如冰冷的雕塑一般抬不起来。
“你,你这次又要?去几天啊?”他心头发慌,毫无?安全感带来的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她搬空自己的物品就像在挖掉他胸腔里的心脏,空空荡荡只?余穿堂冷风。
“看情况,我也说不出来。”林琅意只?顾着整理东西,她将必需品满满当当地装进行李箱中,盖上盖子,用膝盖压住才拉上拉链。
“我陪你去吧。”程砚靳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将双手扶在行李箱上,央求她,“我陪你过去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带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