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都穿着相似的衣服来陪蔺翌吃年夜饭,我不知道蔺翌当时的心情如何,但如果我是蔺翌的话,我肯定会选择落荒而逃的,我感觉林深有点欺人太甚了,而林深的解释是,他事先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为了给蔺翌一点精神上的安慰,林深送给蔺翌一条灰色的围巾,围巾的另一面是粉色的,好歹跟我们一家的主色调有点接近。
我可能想的比周晓拂要多一点,林深说一家子的衣服是他和爸爸上街的时候买的,但我完全不相信林深的说辞。
我们镇上的服装店我很清楚,因为是农村,平日里在家的年轻人比较少,所以衣服的款式不可能紧跟时尚和潮流,就算偶尔有几家标新立异符合年轻人品味的服装店,那也不可能买齐一整套全家人的装扮,我们镇上没有一家亲子装店,尤其是款式这么齐全的亲子装。
我敢肯定,这套衣服绝对是林深蓄谋带来的,可我纳闷的是,明明那天回家的决定是我在半夜里突然兴起而来的,林深不可能有时间去做那么多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林深早就做好了来我家过年的准备,所以他的车里事先就备好了这些东西,且他对我家的状况了如指掌,包括我妈的喜好我爸的性格等等,这也就意味着,其实我选不选择林深来假扮我的男朋友,他都是要来走这一趟的。
思及此,我都不知道该安慰自已找了一个这么贴心细腻的“男友”,还是该恐慌自已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心机深沉。
虽然这顿年夜饭是在病房里吃完的,而且尤娜因为在处理张赛的事情没能来陪蔺翌,但我们吃完饭后的时间刚刚好,外面晨曦微露,光明即将迎面扑来。
但是年夜饭过后,我们都百无聊赖的坐在病房里,爸妈和林深的聊天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病房里度日还真是难熬。
好在上午八点多,尤娜忙完了张赛那边的事情后,听从了主治医生的建议,花大价钱租了医院职工家属新装修好的房,短租一个月,价钱真的是大手笔,还专门请了休年假的护土来照顾,一切待遇只有土豪才能享受。
让周晓拂激动的是,这个短租的新家里,竟然有张自动麻将桌。
之前周晓拂一直吐槽,我们家什么都好,什么都是很先进的,唯独要手搓麻将这件事情让她难以忍受。
现在突然有一台自动麻将桌摆在她面前,她兴奋的尖叫,拉着我们入座:
“来来来,麻将搓起来,新的一年我要红红火火,我要赢钱买元宵节的汤圆,快点啊,你们快坐,林深,蔺翌,你们俩来不来?”
蔺翌不会搓麻将,这个话题之前我们讨论过,谁知周晓拂一激动,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而且尤娜租这个房子,不光是想着离医院近一点,有啥突发情况也好及时作出应对措施,也是为了留住我来照顾蔺翌,如果蔺翌回到尤娜家,那我就理所当然的回自已家过节去了。
我以为蔺翌会因为周晓拂的话而感到难堪,但他却很积极的找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
“虽然我不会搓麻将,但我可以学啊,小若,你来教我,行吗?”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还是爸爸替我解围:
“恐怕你们搓麻将的话要三缺一了,我和你妈不能留在这儿,今天你大伯家的孩子们会来我家拜年,我跟你妈要回去招待客人,还要准备中饭。”
这个我是知道的,都说养儿防老,我妈生我的时候很艰难,九死一生的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于是我爸就特别的心疼我妈,虽然农村有着养儿防老的传统,但我爸说什么都不许我妈再生二胎,并且主动积极的去结扎了。
大伯家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从小大伯就很疼我,大伯对我爸也是极好的,还在家庭聚会时说,他的儿子就是我爸的儿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