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铁块要刺入骨髓一般,我颤抖的划拉了接听,没哼声。

令我失望的是,电话那头也安静的如同死去。

这个电话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漫长的像我们一路走来的七个年头。

最后是我隐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在哪儿?”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像被人狠心剪断的姻缘线,从此两头的人再无瓜葛。

我吃了碗周晓拂带来的小米粥,很快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她给我交了足够多的医药费,还退还了几百块,走出医院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天空就像瞬息万变一般,晴好的艳阳一眨眼就跌入了云层中,紧接着几阵冷风拂袖,很快就下起了小雨。

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星城的冬天原来如此的寒冷。

虽然已是穷途末路,但我不想挤公交,任性的站在医院门口想打个的土赶紧回去,等了几分钟,发丝都有些湿了,才等来了一辆,我刚跨前两步,就被人抢先开了门。

我一抬头,看见那人很是眼熟。

司机探头问:“你们俩去哪儿?”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开口:

“南门口。”

“南门口。”

司机玩味似的一笑:“原来是小情侣闹别扭,快上来吧,大冬天的要相互取暖,别各自着凉。”

我才不想跟别人同挤一辆车,但他半拉半就的把我推上了车,还在我耳边轻声说:“既然顺路,也算是缘分,车费我付,医院门口很难打到车,你这大病初愈的样子,还是别逞强的好。”

我没有反驳,车上开着空调,特别暖和。

一想到车窗外是一个严寒的世界,我就没有半点逞强的勇气。

医院离南门口并不远,一路上我们都沉默,司机拿我们开过几句玩笑,但都因我的冷脸而尴尬收场,下车之后,我从包包里拿出车费的一半丢给他:

“大路朝天,互不相欠。”

他紧跟着我走了几米远,我停下来看着他:“你听不懂人话吗?车费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他嬉笑着摸摸头:“若无相欠,怎会一而再的相见,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握个小手,交个朋友?”

我一肚子的不满,和安木喜合租就已经让我觉得很巧合了,现在又在医院门口遇到他,更让我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不可思议。

“笑够了吗?笑够了给姐马不停蹄的滚,姐不想看到卖笑的人。”

我本来是想质问他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我面前,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已无理,星城并不大,遇见一个人很正常,我要是固执的去问,会让人家觉得我刻意的记住了他。

他脱了外套挡在我头上,先不论他长了一张贱兮兮的脸,就那高我一个头不止的身材,就很让人没有安全感。

“雨越下越大,我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