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病房时,杨靖靠在椅子上大睡,陈鱼趴在病床前,陈宛醒着,半躺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窗外,神情忧伤,脸色惨白。

“宛儿,饿了吧?”

我走进去,把手中的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

林深把杨靖和陈鱼都叫醒了,让他们先下楼去吃早餐。

陈宛见到我,两行眼泪宛如断线的珠子般,我轻轻的抱着她:“以后有事别自已硬扛,你还有我,有小猪,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姐妹的。”

听到小猪两个字,陈宛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小猪也知道了?”

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我擦干她眼角的泪:

“我还没告诉她,我想你肯定害怕她知道后会为你出头,这件事情我们得慢慢来,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你先喝粥,别的事情等你好点了再说。”

陈宛抱着我的胳膊大哭了一场,护土来过,说病人不能大悲大喜,要好好休养,林深阻止了护土,我知道,林深早上跟我谈的就是宣泄,一个人内心的压抑如果不能及时的宣泄出去,心理的阴郁会比身体的崩塌会难以痊愈。

等她从大哭转为小声抽泣了,我才把小米粥端给她:

“什么都别说,先吃点东西,我什么都不会问,你愿意告诉我的,我就听着,你想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还有,关于那个人,该给的教训不能少,你懂吗?”

陈宛点点头,听话的吃了小半碗粥。

而后,她惶恐的看着林深,林深秒懂,拿了病床上的账单说:“昨天晚上预交的费用有点少,我先去问问医生,看你这样的情况要住院几天,然后去缴费,你们聊。”

林深出去后,陈宛思索片刻才开口:

“舒若,谢谢你,还是你最懂我,其实我倒下的那一刻,我最怕的就是小猪,我怕她知道这件事情后会逼问我,会急着帮我出头,会为我打抱不平,可我现在需要的,是有个人听我说说心里话。”

进病房时,护土跟我们说过,陈宛半夜就醒了,没有吵闹没有哭泣,只是一个人睁着眼睛等着天亮,护土问她需不需要叫醒陪床的家属,陈宛说她想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现在的她应该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是龚如新对不对?”

陈宛出事生病垂危,按理来说我第一个通知的应该是周晓拂,毕竟我们三人这么要好,毕竟周晓拂是名门闺秀,她的人脉远胜于我们当中的任何人,如果有她在的话,对陈宛的手术肯定会有更妥善的安排。

但我不敢告诉周晓拂,其中还有龚如新这个原因存在。

年会那晚我和周晓拂都察觉出了一些微妙的关系,之前我和周晓拂都怀疑过陈宛被人包养,只是碍于姐妹感情才没有直截了当的问。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一根筋的周晓拂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龚如新的麻烦。

龚如新虽然算不上很出名的人物,但他风流成性,却话题不断。

如果周晓拂怒揍龚如新的消息传出,风言风语很快就会散播开来。

陈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