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
陈曙天“切”了一声,小声阴阳怪气:“天天待在一起的朋友、看不得她受委屈的朋友、不习惯她和别人靠得太近的朋友……”
最后,他摇头晃脑地总结:“确实可以是朋友。”
脸上则明晃晃地挂着“鬼才信你们是朋友”。
陆靖文被他说得心烦意乱,气得拿刚刚那包餐巾纸砸他。
毕竟事不关己,陈曙天乐了片刻就把这事放下。陆靖文却倒了霉。
有些事不经想。
就像初学者打出一串莫名成功运行的代码,只要不去细究每一层的运行逻辑,它便能像一个怪物一样不停前奔,畸形,但实实在在前进。
哪怕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片刻,他觉得事情在超出他的想象,只要不细想、不剖问、不深究,保持缄默,一切都会如常。
可一旦深究其中某个逻辑错误,修复一个BUG之后,便是不停的报错警告,试图逐一修复往往会陷入拆东墙补西墙的窘境,若是乱到最后,想要彻底根治只有重建。
陈曙天不经意地碰了他的代码。
清晨到校时,陆靖文喜欢趴在桌上小睡五分钟,好让早读时的头脑更加清醒。但他现在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做了。
最后一排的视野太清晰,可以随意看见前面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周琎。她像是把睡眠进化掉了一样,每天到校都神采奕奕,问她,她就说从前起得早也会困,但现在能睡到六点,没什么好困。
六点。陆靖文偶尔也会觉得她是非人类。
对新睡眠时长的满足让她见谁都笑眯眯地打招呼,好像看到他们很高兴一样,这样不好。
容易被蹬鼻子上脸。
比如那个两次拉她去报长跑的体育委员,大概是自诩跟她有多年同学情谊,总是表现得很熟稔,喜欢在她路过时拉拉她的书包带子,亦或拍拍她的肩,表现出一种异父异母的亲兄妹范来。
让人看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