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周琎的“高危行为”,但现在有他,可以安全听了。

周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话拿出耳机,播放出那些从陆靖文那里听来的英文歌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出软弱,轻轻将头靠在陆靖文的背上,沉浸在这一瞬的美好之中。

不够熟悉的语言应和着优美的旋律,将她短暂与现实隔离。

她闭着眼,脑海中浮现第一次见到陆靖文时,他的样子。

周琎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明白。

她喜欢陆靖文,或者说,要比喜欢再多一点。

这曾经只是一点微妙好感,在他的不屑与刻薄之下变成敌意,让她充满和他互相伤害的欲望,后来又在他的愧疚和弥补之中被荷尔蒙裹挟着变回心动,叫她得陇望蜀地想要更多。

好在她很擅长压制欲望,也习惯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只可惜她也是人,难免伤心难过。为了不再受这份没有回应的感情影响,她妄图不再喜欢陆靖文,却在一件又一件接踵而至的事件中找到借口,继续接触着、留恋着,没能彻底离开。

就这么到了今时今日。

周琎已能清晰感到,哪怕陆靖文对她没有所谓男女之爱,也付出了一份弥足珍贵的真情。

也许她的本性就是这样,看着理智实则贪婪,说着知足,其实是害怕要丢失已经得到的东西。

她不愿意疏远陆靖文,因为不想失去他愿意付出的这份情,哪怕无关风月。

而她爱而不得的痛楚或许也不是全然无望解决,既然做不到不喜欢,那么就努力不渴望。

期盼,却落空,才是一切苦痛来源。

她想就这样,沉浸在喜欢他的幸福之中,不再期盼他也同样喜欢她。

而她会一直喜欢他。

直到他喜欢上某个其他人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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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文一直很用功, 最近更是尤其刻苦,闹得跟他一起上数竞小组的陈曙天也在不知不觉中努力起来,甚至学到流鼻血。

亲眼看见鼻血落到作业纸上的陈曙天:“……”

陆靖文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 拿了包纸巾给他,叫他:“不要仰头, 人往前倾。”

陈曙天照做,还好本身流的就不多, 一会儿便没事了, 方才悲愤道:“你最近那么努力干嘛!又不是我们高考。还有一年呢, 现在就开始冲刺, 不怕跟我一样?”

陆靖文隐约嗅到一点怪罪他的气味,一把拿回餐巾纸,道:“东西还我。”

陈曙天这才老实下来,恢复平常:“说真的,你最近那么拼干嘛?”

陆靖文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便道:“你没看见吗?周琎追我后头呢, 跟得可紧,我要是再不加把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超过去。”

陈曙天好奇:“周琎要是超过你, 你会怎么样?自尊受损、无颜见人、自惭形秽、反目成仇?”

前面也就算了,后面都什么东西, 陆靖文真诚建议陈曙天有空的时候把语文重修一下:“她要是能拿第一, 我为她高兴。”

搬到古代, 周琎也算十年寒窗的典范, 既有天资又有毅力, 夺得桂冠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但我也不想输。”

换作从前, 名次对陆靖文没有那么重要,但周琎是个把想赢写在脸上的人,看久了那张脸,他便不想输了。如果真有败下阵的那一天,至少不能输得太轻易,连当对手都不够让人尊重。

陈曙天看他每次提到周琎表情语气都和日常有微妙不同,难免好奇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周琎……?”

陆靖文知道他想问什么,鄙夷地看他一眼,无比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