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官倩倩和陈曙天聊得正欢,托他俩的福,周琎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那么有迹可循,简直像充满破绽的犯罪现场一样,随时会被有心人捉拿归案。

周琎突然有点没胃口,但馒头还剩一半,她不想浪费粮食,只能一点一点掰着吃。

陆靖文看不下去她这小鸡啄米的模样,皱着眉接过那小半个掰剩下的干净馒头,三两口就吃了。

周琎有些晃神,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

她想到一边沉浸八卦的官倩倩和陈曙天,又闭上了嘴,不愿意被抓到太多蛛丝马迹,哪怕他们其实都心里有数。

他们没有在食堂逗留太久,官倩倩还赶着去练舞,走的时候抱着周琎哭诉:“琎琎,你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练舞每天写作业写到凌晨一点半,太辛苦了呜呜呜呜呜。”

陈曙天在一旁说风凉话:“那你退出嘛。”

官倩倩瞪他:“你当我没想过吗!原本是怕连累舞伴,害对方也不能参加,但现在有好几个人都不想练了,真要退还是可以调剂一下,让剩下的人重新组合。可我就是不甘心嘛,都努力到这个程度了。”

她只是想诉诉苦而已。

周琎听懂了,摸了摸她的圆脑袋,道:“辛苦你了,表演一定会很精彩的。”

官倩倩在她身上狠狠吸了一口,这才和同样要排练的陈曙天吵吵闹闹地走了。

“她刚刚是在闻你吗?”

两人走到自习室时,陆靖文冷不丁地问,看起来还是往常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因为周琎现在看他就烦,总觉他摆了一副臭脸。

周琎道:“她是在汲取精神力量。”

说起来有点像妖精吸人精气,不过方式比较文明合法。

陆靖文皱着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因为气味能给人带来抚慰。”

周琎又想起陆靖文的外套,有些生气他挑起这个话题,恶狠狠地看他一眼。

陆靖文挑挑眉,没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被她这样看,他早就轻蔑刻薄地看过来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看出她的为难,替她吃了剩下的馒头。

周琎知道为什么,抿紧了唇。

一个不那么坏的、也有资格鄙夷她的人,在她的控诉之后突然对她好,还能是因为什么?是可怜她,对她产生了本不必要的愧疚。

有骨气的人不应贪恋这份好。

周琎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最终只是埋头写起作业,数字、英文、希腊字母和汉语,由各种各样符号组成的世界让她安心。

一旦沉浸,周琎效率极高,率先干掉了数学和物理,加上白天自习课和下课碎片时间抽空写的几科,只剩一科语文。

她在书包里翻了翻,又把所有书都倒出来,终于确认语文卷子被落在了教室。

坐在身后的陆靖文问:“怎么了。”

周琎道:“我卷子忘在教室了,拿一下就回来。”

陆靖文应了一声。

周琎原本在思考,如果官倩倩他们正在练舞,她要如何在不打扰他们的前提下拿出自己的东西。但她没想到,才八点不到,教室里的音乐声已经停了,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收拾书包,容舒和官倩倩都不在里面。

那几个人在抱怨:“烦死了,随便跳跳不就行了,天天在那里抠动作,我都没时间打球了。”

“是啊,十三班也报了歌舞,我看他们随便练练就行了,根本不像我们排练的那么频繁。”

慢慢的,他们抱怨的中心就从舞蹈排练转移到了容舒本人身上。

周琎推开了门,挺用力的,几个人热烈的讨论声戛然而止,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