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一切危险,都是你带来的呢?”
温晚僵在原地。
“想想看,”周父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耳朵,“如果没有你,阿凛不会和郑家翻脸,不会受伤,更不会…”他故意顿了顿,“陷入这种自毁的循环。”
温晚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她想起周时凛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想起医生说他差点没救回来…
“您错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我带给他危险,是您。”
周父皱眉:“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您一直控制他的人生,如果不是您逼他联姻,”温晚转过身,眼中闪着泪光,“他根本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反抗。”
周父的表情凝固了。
“我会去医院照顾他,”温晚继续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她顿了顿,“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做选择,而不是为了气您。”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走廊很长,她的脚步却越来越坚定。
身后传来周父最后的警告:“温小姐,你会后悔的!”
温晚没有回头。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立刻见到周时凛,亲口问他那个藏在心里三年的问题。
坐进车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温小姐,去医院吗?”
“嗯。”她攥紧那把钥匙,“越快越好。”
车子驶下山路时,夕阳将整个太平山染成血色。
……
……
……
车子刚在医院门口停稳,温晚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电梯太慢,她直接跑上楼梯,胸口剧烈起伏着,手里的钥匙硌得掌心生疼。
推开病房门时,周时凛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听到动静立刻抬头。
他脸色还是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怎么过来了?”他放下文件,眉头微皱,“不是让你在浅水湾休息?”
温晚站在门口喘着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慢慢走到床边,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腹部。
三天过去。
伤口应该开始愈合了。
但那个位置…她想起医生说的“再偏一寸就会伤到肝脏”。
“我刚从你家出来。”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你父亲找我谈话了。”
周时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合上文件,动作很慢,像是刻意控制着力道:“他说什么了?”
温晚没有立即回答。
她想起郑瑜在医院说的话,想起那些所谓的“证据”,现在又加上周父的那份文件…这些碎片在她脑海里旋转,却始终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温晚?”
周时凛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他给我看了一份文件,说是三年前的收购计划。”她顿了顿,“关于我的工作室。”
周时凛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老头子还是老一套。”
“什么意思?”
“离间计。”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动作牵动伤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当年也是这么对付我母亲的。”
温晚接过水杯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相触,两人都顿了一下。
周时凛的手指冰凉,不像往常那样温热有力。
“所以那份文件…”
“假的。”周时凛喝了一口水,“或者半真半假。”他抬眼看向她,“你信了?”
温晚摇头:“我不信文件。”她停顿了一下,“但我需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