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看中你的才华。”周父慢慢走近，“只是没想到，我儿子会利用这点来做文章。”

“利用？”温晚声音发颤。

周父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来：“自己看。”

温晚翻开文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那是一份商业计划书，日期是三年前，标题赫然写着：《关于收购温晚设计工作室的可行性分析》。

“周氏一直很重视珠宝设计领域。”周父的声音像淬了冰，“我儿子不过是…挑了个最有效的方式。”

温晚的视线模糊了。

文件上冷冰冰的文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目标人物性格分析、收购方案、预期收益…

“那他为什么…”她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为我挡刀？”

周父突然笑了：“这就是最可笑的地方。”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那小子演着演着，自己都信了。”

温晚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想起周时凛钱包里那张名片，想起他说“从今往后没人能动你”时的眼神…

“我不信。”她抬头直视周父，“除非周时凛亲口告诉我。”

周父眯起眼睛：“固执对你没好处。”他按了下桌上的铃，“管家，送温小姐回去。”

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温晚站起身，腿软得几乎站不稳，却还是强撑着挺直腰背。

“周先生。”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您儿子为我挡刀是真的，他钱包里藏了三年的名片也是真的。”她深吸一口气，“至于这份文件…我会亲自问他。”

周父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你以为他敢承认？”

“如果他敢为我拼命，”温晚转身往外走，“就敢告诉我真相。”

温晚走到门口，手指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又传来周父低沉的声音：

“温小姐，你以为阿凛是真的喜欢你？”他慢慢踱步过来，“他从小就这样，我越反对什么，他越要对着干。”

温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周先生，您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叛逆期的小孩子。”

“呵！”周父突然笑出声，“那你知不知道，我很早给他安排了和郑家的联姻？”

温晚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想起郑瑜那张趾高气扬的脸，想起拍卖会上那个挑衅的眼神。

“所以呢？”她转过身，“您觉得周时凛是为了气您，才故意接近我？”

“不然呢？”周父摊开手，“他明知道郑家不会善罢甘休，还故意把你带到拍卖会，不就是等着郑家出手？”

温晚胸口发闷，却还是强撑着反驳：“那他为什么要为我挡刀？演给谁看？”

“因为他入戏太深！”周父突然提高音量，“就像他母亲当年一样，为了气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温晚看到周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精明的商人模样。

“温小姐，”他压低声音，“我儿子从小就有自毁倾向。你以为他是在保护你？不，他是在找死。”

温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周时凛挡刀时那个决绝的眼神，想起他说的“不能冒险让你受伤”…

“您错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周时凛比您想象的更珍惜自己的命。他跟我说过，要看着我把荆棘玫瑰系列做完。”

周父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他还没玩够。”

“不是玩。”温晚抬起头，眼神坚定，“周先生，您儿子或许叛逆，但他不幼稚。他用命保护我，如果这只是为了气您，代价未免太大了。”

周父眯起眼睛，似乎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