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老管家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老爷子前些天还打电话来问您的事，说……”

“说什么？”

“说您这些年太累了，该为自己活一次。”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他还特意问了温小姐的事。”

周时凛瞳孔微缩，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他知道晚晚？”

“知道。”老管家点头，“老爷子说……他希望您能幸福。”

周时凛沉默了一瞬，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带他去骑马，教他钓鱼，告诉他：“阿凛，人这一辈子，钱权名利都是虚的，唯有真心难得。”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替我谢谢爷爷。”周时凛低声说，嗓音微哑，“告诉他……”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给自己勇气。

“告诉他，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

“还有……”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温柔。

“让她幸福。”

……

……

回到浅水湾的主卧，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温晚没回消息。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

程诚拿着平板电脑进来：“周总，今天的新闻……”

周时凛扫了一眼，各大媒体都在报道他当众下跪的事。有的标题还算客气，有的直接写“周氏太子爷为爱下跪”。

“压下去。”周时凛说。

“已经在处理了，但是……”

“但是什么？”

“温小姐那边……”程诚欲言又止，“她那边的助理刚才联系我，说温小姐让您明天下午三点去半岛酒店找她。”

“她让我去见她？！”周时凛猛地站起来，声音夹杂着激动。

“是…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程诚有点犹豫：“说是让我们……不要压新闻。”

“什么意思？”

“温小姐说……”程诚硬着头皮复述，“'既然敢做，就别怕别人知道'。”

周时凛愣在原地，随即明白过来，然后笑出声来：“别怕别人知道…对…这才像她……”

“那我们还……”

“听她的。”周时凛说，“不用压了。”

程诚目瞪口呆地走了。周时凛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探出头来。

他拿起手机，又发了条短信：「晚晚，新闻我看到了，你说得对，敢做就要敢当。明天我会去见你的，不会迟到。」

这次，回复很快来了：「嗯。」

就一个字，周时凛却盯着看了半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打开衣柜，开始挑明天要穿的衣服。

黑色太沉闷，灰色太商务，白色……她今天穿的就是白色。

最后选了件藏青色的衬衫，那是温晚以前说他穿最好看的颜色。

躺在床上，周时凛辗转反侧。

明天见面该说什么？怎么做？万一她又拒绝怎么办？

手机又响了，是程诚发来的消息：「周总，温小姐助理刚才联系我，说要提前明天的会面时间，改到上午十点。」

周时凛一下子坐起来：「为什么？」

「她说下午临时有事要飞巴黎。」

巴黎？

周时凛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上次她去巴黎，一走就是一年多……

他飞快地回复，「还有，她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