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却也算寄人篱下吧?住着与岳鸣珂这里有何区别?你别把自己绕糊涂了。”练儿倒是脑中明晰,一语道破了我话中矛盾所在,之后才略一沉吟,道:“那处花谷确也不错,不过……”她略迟疑地瞥过来一眼:“别的都好说,可你那些医书都看完记住了?别到时候病怏怏起来没法子了,要不咱们还是再回来住一阵吧……”
见她明明尴尬与岳鸣珂相处,却还在此事着想,心中更柔,也就顾不得什么道义不道义,当即微微一笑,对她道:“没全记住也不打紧的。反正岳鸣珂说过他不学医的,咱们辞行时就索性问他将医书一并讨了走,待拜读完了再归还……出家人予人方便,再说有借有还,我猜岳大师也不会太介意的。”
这么提议时,心中暗暗对晦明禅师合十拜了拜,这些日子占他便宜的事做多了,也不少这一件吧,乐善好施,功德无量。
而岳鸣珂果然就乐善好施的答应了。他之前与练儿交锋,因自觉理亏,挨了一剑,我们去辞行时,那肩上剑伤尚未痊愈,他却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似的,待练儿态度仍同当初一般平和,待我也没什么芥蒂感,听闻我们要走还万分诧异,几度出言挽留。听那意思,他是真心希望能与我一门共同钻研武艺,融两者所长,以告慰两位尊长在天之灵,直到后来听我解释道此地高寒不宜女子调养,遂才作罢。
这时候就深觉得,大彻大悟之后的岳鸣珂,或者才算是练儿此生中难得的一位真正良师益友,可惜练儿本身太好强好胜,经过此事又平添了许多情绪在其中,否则还真想改主意劝她就此留下。
虽已占了这位出家人太多便宜,但最后,自己仍悄悄拜托了他一件事,当然,这是后话。
之后出发去了唐努那里,一路无事,好在春夏之际皆草木葱茏,他的部族还在原址驻扎,一寻便顺利寻到。重逢之后倒将认得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主要还是因发色的离奇变化,唐努且不说,先将小飞红巾给弄糊涂了,好在她小小年纪倒将练儿真容记得清楚,没闹出笑话来,反而很快就接受了现状,在师父授意下双膝一跪脆生生对我唤了声“师尊”,让自己委实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之后也曾偷偷问练儿,为何不让飞红巾按规矩叫师叔师伯,再不然也该是大师父二师父什么的吧,结果只换来一记睥睨,还有一句“什么叔伯大小?难听死了,你若不想与我做个一字并肩王,就让她叫你师娘吧!”令人只得摸摸鼻子作罢。
相对接受变化飞快的小孩子,唐努反而受惊不浅,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发色了,他先是诧异于我的变化,后听说曾救他性命的大恩人玉罗刹原来才是自己女儿的正牌师父,就更是惊愕,当然惊愕过后便是开怀,听得练儿要在此教徒几日时满口答应,忙不迭地设宴接风洗尘起来,席间我问起辛家父子,果已到此,唤来一见,难免又是一番寒暄和解释。
一落下脚,波澜不惊的日子转眼过去,这段日子里练儿好似真对种种喧嚣无甚兴趣,除了我外便是与小飞红巾接触最多,我俩常常领她到草原僻静之处,一个传技授业就是好几个时辰,往往要日晖西沉方归,待到吃过晚宴和旁人说上没几句,也就钻进帐篷洗漱安寝了。
或是太过于波澜不惊了,待到见立秋已至,而练儿还似个没事人般,反倒是自己先有些沉不住气了。
所以这天入寝之前,便主动试探了起来。
“练儿……”先沐浴完毕的是自己,坐在榻上闲来无事等待时,便不经意般开了口道:“如今七月初一都过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忘了事?什么事?有话就直说。”不消片刻她也收拾完毕,过来从旁坐下一把搂住人,仿佛有些倦了,将头搁在我肩上就懒洋洋阖起了眼。
见她似真已经困意上涌,自己也就顾不得再绕弯子,微微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