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是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老爷子当时可在她身边?”焦急追问,越发觉得走势不妙。

“就在小半个时辰前吧……当时已用过早饭,爹爹出门送那老大夫归家去了,自然是不在她身边……竹纤姐?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说到这里,铁珊瑚也站了起来,我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否则她和客娉婷也不会不约而同面露忧色看过来,但是……

“没功夫解释了。”最后只得道:“或者只是我杞人忧天,但练儿她此时不在客栈,又说了这样的话,只怕九成九是去武当了……珊瑚你知道我对此事不太放心,想先去寻寻看,免得她那性子横生出什么枝节……你们俩就留在客栈中,若是老爷子回来了就让他赶紧也上武当一趟,算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我陪你一起去么?”之前我们谈过,铁珊瑚也多少了解我这边的担心,当即问道,转身就欲拿兵器,我手一摆拦下她道:“不必,这里只留客娉婷一个人守着孩子也不太好。何况毕竟不是去寻衅,一窝蜂都上武当也不是个事……总之你们就等老爷子回来,别的不要轻举妄动,也许只是我自己多虑了。”

吩咐完这些,就再不多做停留,回屋拿了随身短剑,一阵风出了客栈,就径直往那座巍峨高山上奔。虽然口里对人家说只是出门寻寻,最好是杞人忧天,但心中其实突突直跳,几乎就要确信了某些预感。

怎么就忘了,昨夜求她允人一道同去武当时,那态度分明是含糊带过了事!

为什么偏要独上山去?真正混账!

心中又急又气,脚下却不敢稍有耽搁。这武当山峰峦重叠,一峰高似一峰,武当派就在那山巅之处,好在虽然路远,但却有一条大道直通,并不怕迷了方向,而那陡峭地势在走惯了华山奇险的自己眼中也不算什么。一路飞身疾行,再抬头远眺,终于能遥望到了山上的飞檐一角,此时天色有些转阴,那原本庄重肃穆的道观在阴霾天幕和重重森绿之下,倒显得有几分沉重压抑。

此刻的心情也是沉重压抑的,不经意间居然升起了一种怯场感,好似那里并非什么名门正派,而是龙潭虎穴鬼门关。

盼只盼最好真是自己料错了,练儿根本没来,或者即使来了也没和武当中人打照面,哪怕她和卓一航单独在一起谈笑风生,我也认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掠得更近些,突听到那观中响起了洪亮嗡声,竟是钟罄齐呜,声传数里!

即使不明白其中深意,但单听那传来一阵急似一阵的节奏,就知道定没好事!

心中喊了一声糟,正待快马加鞭往那钟罄响处而去,耳中却听到别样声响,山坳处有人影一晃,闪出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再定睛一看,虽都是做俗家打扮,但所持长剑却与武当弟子所佩相似,所去方向也正与自己一样。

“萼华妹子,你快些!”那男子匆匆而行,口中急道:“黄叶师伯啸声示警,观中又是钟罄长呜,定是有什么强敌来了!咱们可不能再多耽搁!”

那女子却不似他步履轻快,坠在后面喘道:“我刚才练了许久的功,正要歇息,就突然听得这钟罄示警……若这样一口气赶回去,只怕强敌到了面前也举不起剑了!”又喘了几下,索性止步扶腰道:“不行!表哥你还是先去看看情形吧,容我停一下,等调息好了,我自会赶上!”

男子颇为老实,见对方如此提议,想也不多想就点头答应了,那女子坐在路边看他背影渐渐走远,突然就止了喘息直起腰,做个鬼脸道:“真笨,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掌门师兄要真和那玉罗刹双宿双飞了才叫好,我便不用被父亲为难了。”

原本想跟踪那男子而去的,突然听得这句,心中就是一动,之前见她演戏装累,我还道这人只是怯敌或偷懒,如今听这一句,却分明是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