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而起收拾完毕,浑浑噩噩间多少还有些头重脚轻,跃出窗时差一点将店家放在窗架上吃露水的花盆踩破,换来练儿好一顿低声奚落。她奚落归奚落,之后就一直牵了我的手抢前半步引着路,被夜风一吹后自己也已彻底清醒,是以纵高跃低间我俩速度愈快,不消片刻就出了城,再疾行了一阵,只见月色下前面远远现出了几间土屋,隐隐约约是一个荒僻村庄的轮廓。
“如果义父没打听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这儿了。”练儿手一指,朗声道:“咱们去把人叫醒,将东西归还了话带到了,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弄得那么正式的登门造访,又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对吧?”
奔行太快风又大,所以自己并未回答她,只是含笑点点头,待要再想说点什么,夜风中忽送来了隐约的呼号之声,其中似乎还杂有兵器碰击之声,在这万物俱寂的黑夜中听得人心中就是一凛。
我俩脚下未停,相互换了个眼色,练儿早已经听音辨位向那边赶去,边赶边道:“奇怪,此地怎么会有武林中人打斗?莫非是有谁向红花鬼母和金老鬼的后人寻仇?”
她自言自语,说话间早已掠入村庄扑去,只见其中有一间青瓦砖屋还有灯火,声音正是那边而来。我俩转瞬飞身上屋,还能站稳,就听得有人骂道:“是红花鬼母的徒弟?正好!捉起来,要让她也受上一遭男人罪!也好出这口鸟气!”然后是嗤啦一声衣衫破碎声。
朝下望去,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的有一对男女正在生死厮杀,男人是个粗豪汉子,使一口锯齿勾镰刀正杀得性起,而那给迫得双目含泪步步后退,衣袖还被扯去半截,露出雪白小臂的女子,不是客娉婷还是谁?
几乎在自己刚看清的瞬间,练儿早已经怒形于色,她一声长啸,叫道:“无耻!娉婷妹妹莫要惊慌,我来了!”话未落地,长剑早呛啷出鞘,风一般就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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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
先发,等一下再捉虫兼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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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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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当时快,从我们飞身上屋,一眼瞧清院中的局势,到客娉婷吃亏,练儿怒拔宝剑闯下助阵,不过是须臾的事。须臾之间但见剑光一闪疾若惊飕,只一个照面,那粗豪汉子的手腕关节处就被刺了个血窟窿,练儿刺穴手法本就高明,此次带怒意出手更是毫不留情,那汉子一中剑,立刻痛得滚地狂号不止!
这番身手之快无法形容,待汉子哀嚎倒地,场内的人才看清来者是什么模样,客娉婷护住被扯破的衣衫,又惊又喜的失声叫道:“玉……玉罗刹姐姐!”她不知练儿真名,脱口叫出诨号,顿时惹得场中观战者面色大变。
旁边观战者共有三人,都立在院中大树的阴影之下,应该是那粗豪汉子的同伙,之前因战局明朗袖手旁观,如今见伙伴一招受制,个个面色难看,其中和尚模样的人先叫道:“好啊!原来还有绿林道上的女煞星给撑腰!以为我等会怕不成!”说罢大吼一声,手挥禅杖就杀将出来。
见又有对手送上门,练儿正是求之不得,冷冷一笑就与人厮杀起来。我在屋上见她出手游刃有余,便先将目光投向那树阴之下。仔细一观察,心中越发奇怪,打倒了个大汉,跳出来个和尚,树下观阵的还有个道士和一位年将花甲的老人,简直是三教九流,这伙人的组成未免也太杂了些,心中暗忖事情或并不简单,我们初来乍到,还是该问个清楚好。
想是这么想,但练儿正杀得性起,她生平最痛恨就是男人欺负女子,叫停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想弄清事情缘由么……目光转回那独立一旁的女孩身上,主意打定就翻身跃了下去。客娉婷正瞬也不瞬眼地注视场中,突然听得身后衣袂声似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松了口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