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都说什么还在生气,想来不过是要人一直听话下去而已,练姐姐的性子竹纤姐你该清楚,她只怕是又在耍人玩哩。”
看她那神情,大约是真觉得这一个月里我太吃亏了,为人抱不平之余,眉宇间多少带了一丝当初未历大劫前的风采,令人看得忍俊不禁的同时又有点莫名伤怀,自己心情也复杂起来,先低声道:“若真是消气就好了,只怕是未必,只要这桩事一日悬而未决,就……”蓦地惊觉这心头未经求证的顾虑不该如此轻易便出口告人,赶紧中途一断,转移话题道:“罢了罢了,多想亦无用,就随它船到桥头去吧……对了珊瑚,你今夜忧心忡忡地在这里绕了半晌圈,就为了想和我说这点事?不是吧?”
话题不转还好,一转之下,铁珊瑚面上神色更沉,连刚刚泛起的小小神采都没了,取而代之得是紧锁的眉峰,她好似在为什么事为难,顿了一会儿才支吾道:“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也只能寻你讲,明日一早……明日一早你们去那个什么漳南乡的,我……就不去了,依然留在这客栈等你们回来,只是爹爹面前还得烦你和练姐姐一起做个戏,就说我不太舒服,想来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咦?不去倒无所谓,只是好端端的你这又是为什……”讶异只得一半,然后,自己就倏地住了口。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珊瑚心中最过不去的坎,无非是就那桩憾事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若说漳南乡有什么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无非也就是这些……果然,纵然有殷殷关切之心,却也未必事事都能为他人考虑周全。这一路上我与练儿俱对铁珊瑚关心有加,可偏偏谁也没有想到,那住在漳南乡的我们即将去见的红花鬼母之子,虽然他是复姓公孙,但其实,却也的的确确是那金独异一脉相承的血亲骨肉,甚至……五官和性子都有几分乃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