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了兴趣,也忘了之前自己是如何给人家脸色看的,兴致勃勃就打马加入交谈之列,我在车内闲来无聊听他们说话,反正也不能插嘴,索性给自己倒了杯茶,靠着窗边慢慢喝边支起耳朵就是。

这三人谈得投机了,从边关谈到江湖,又从江湖谈到朝廷,聊了岳呜珂,聊了熊经略,最后话题不可避免地扯到了此次上京送礼的事上。老爷子劝杜明忠道要小心,只怕阉党是借此铲除异己,送礼也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少年长叹一声,回答道:“我心里何尝不打鼓?但阉患们这次开出了明码实价,道交够了罪款就能赎人,怎么也要试一试啊……这千年何首乌与白狐裘子两件至宝,本是我家备做传世用的,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献给阉患,让魏忠贤那老贼吃了延年益寿去!”

话音刚落,自己在车中一口茶岔了气,差点儿没咳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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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师姐的历史不怎么好,所以这方面想的不怎么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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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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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为伴,一路平安。

虽然有两件引人垂涎的宝物在,但仗着铁老爷子和练儿的名头,果然见不到什么人敢来打主意。经过了初日遭遇的种种意外波折之后,沿途行进就此变得一帆风顺,连队伍里原本最令人担心的铁珊瑚也一直显得很是平稳,除了练儿偶尔给那杜明忠一点脸色看看之外,每日真可算是风平浪静到乏味了。

虽说有摆脸色,但并不代表练儿对那少年瞧不顺眼,恰恰相反,有时候交谈起来两人还算颇为投机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给对方脸色看。对此铁老爷子甚是莫名,一度还在我与珊瑚面前猜是不是练儿对人家有意思,好在对此自己可以堂而皇之的含笑不语,而铁珊瑚难得地翻了个白眼,开口道:“爹爹,不懂就别乱说,练姐姐不会喜欢这种毛头小子的,你这里胡猜给她听见,只会更对那人不客气!”

珊瑚本性活泼,但自从出事以后,已很少见她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了,铁老爷子就更是久违多年,当下大为感动,把练儿之事抛到了脑后,乐呵呵捋须道:“那倒是,他俩年纪不对,玉娃儿是看不上眼这种雏儿的……倒是珊瑚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在蜀地有没有新结识什么瞧得上的人物?爹爹也好帮你做主啊。”

这一问才是令人为之一僵,铁珊瑚顿时神情大变,老爷子却还不明就里,仍劝道:“我知道你如今一心要为你珂姨报仇,不过女儿家,终身大事还是要考虑的,当年那姓岳的不是个东西,但天下英雄豪杰多了是,爹一定给你……”眼看他这边越说,那边铁珊瑚的脸色越难看,生怕刺激之下她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自己又无法开口从中作梗,情急之中只得装作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壶烫到了手,这才算对付过去。

只是少不了被随后而来的练儿又数落一顿,扣上了做事笨手笨脚的帽子,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解释,唯有苦笑了之,还得思忖着等事后要好好和练儿通气,否则只怕是……

……但其实,哪怕通好了气,练儿处理的妥当,只要老爷子还存了这念想,只怕也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