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瞪着的时候,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辩解道:“自然不明白,我俩人的名字都是师父所赠的,竹纤便是我,正如霓裳便是你,能有什么不同?我真是有些糊涂了……”
“当然不同!”练儿回答的毫不迟疑,亦没有半点让步,仍沉着脸道:“我俩姓名都是师父所起,但我是练霓裳,你却不仅是竹纤!你还有别的名字,师父说了,她遇见你的时候你叫做三儿,当年,你就是为了做三儿不惜离开我们数年!而定军山重逢,王照希等人又都唤你朱姑娘,他们眼里你也不是竹纤!你总有别的名字,名字里总藏了别的东西,这一点我绝没看错,竹纤不会瞒我的,你却会!”
这些话,说得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练儿并非什么巧舌如簧之辈,能如这般一气说出,可见是在心里已经梳理酝酿很久了,而乍一听见这个名字从她嘴里流利而频繁地出现几次,竟有些不适应的恍惚感。
一直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不愿意叫竹纤这个姓名,只是单纯因为从小到大的骄傲和习惯作祟,但难道说……这,才是主因么?
若如此,真不知道该是惊,还是……喜。
没错,听完这番一气呵成的质问,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审视下,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第一感受,除了莫大的讶异,随之相伴的竟然还有一丝淡淡而鲜明的欣喜,多少有些明白这份欣喜为何而来,但暂时无暇深究,此刻首先要应对的,自然是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