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开了,只是……当时我隐约看到她手肘处有一点见红……不过又觉得可能看错……”
不等她讲完,我大步返回到屋内,去床边一言不发的拉起了她的衣袖,练儿睡得破天荒地沉,这么摆弄也居然不醒,见右手手臂光洁无暇,又俯身去查看她左手,这次,终于在靠近手肘处的小臂上,发现了一道痕迹。
那痕迹很小,并不显眼,而且已经痊愈,只余下淡淡一点疤痕,或者这疤痕过不久后也会消失不见。
但那学医的妇人见了这痕迹,就连连点头,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模样,穆九娘见事情似乎与自己有干系,就越发显得关切,询问起来,那妇人也不厌其烦地开始解释,说什么此为金创得风,乃金刃伤后失于调治,风邪乘虚内袭,渐而变为恶候,初看时无妨,却暗中传播经络烧烁真气,待到发作之时牙关紧急角弓反张,颇为凶险云云……
她们就在身旁小声低语说着话,自己却一个词也听不进去,并非因为不关心,而且是从见到那伤开始,确切的说是从见到那铜片压舌的诊断手法开始,我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判断。
紧紧盯着熟睡中的少女,脑中只有三个字走马灯般的轮回转着,那妇人说了半天,在我这里就只有这三个字,这是几个月前我曾经担心自己会遭遇到的问题,却做梦也未想到过,几个月后会发生在了练儿身上。
这三个字,任何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都听到过,那是破伤风。
类似的血症,曾在我们小的时候,夺取过一匹幼狼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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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日双更……
还是手动更新可靠……
☆、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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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了这类病是需要静养的,本地的说法是不能见风,好在这间居室本就位于山寨的最高之处,附近没什么闲杂人等骚扰,安静不是问题,只需要将门窗以重帘遮蔽,做为一间静房病室倒也十分合适。
重帘之下,室内幽然,只有极少几缕若有若无的淡光,当床上少女睁开眼之时,我正坐在桌边就着盏烛火烤一把小匕首,见她转头,就立即用灯罩遮上跳动的火苗,微笑道:“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么?”
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比预想中还要轻,简直就是小心翼翼。
练儿倒是没事儿人似的,随口嗯了一声,掀开被衾坐起身,又动了动脖颈,仿佛不过是一场好睡大梦初醒,活动完了看看室内幽然的光线,才歪头问道:“怎么,夜里了?”
我摇头道:“正是酉时三刻,日头差不多已经沉了,不过外头应该还是亮的吧。”嘴里回答,手上也没闲着,将原本圆桌上的东西一一移到了床头的梨木小柜上,再搬了个圆凳过去,自己坐下。
做这些事的时候,床上的人并没有多问什么,直到见我移到床边与她面对面坐定了,才轻松一笑,道:“怎么,你好似有很多话想说?”又看看四周,自语道:“一觉起来,房里遮成这样,还真是有些奇怪。”
她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有满腹的话想说,想问,甚至想责备,但是见她一副笑意盈盈满不在乎的模样,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挤出了一句道:“练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病了?”
其实不知道才怪,如今回忆起来,她前几日无精打采的表现,看似慵懒度日,想来却应该正是不舒服的表现,这病症是有预兆的,她纵然不懂,但明明对不适有所感觉,偏偏只字不提,甚至存心令人误以为是懒散,实在可恶。
心里已经明白了,却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果然,床上的女子嘻嘻轻笑,不以为然点了点头,答道:“我大致是觉得这两日不太爽利,还以为撑一撑就会好了,怎么知道这样就算生病,以前这种事可都是寻着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