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匕见?,抛出真实意图:“郡主,西域贫瘠苦寒,中?原腹地任意一州皆比此地繁华百倍。您若率兵协助肃州夺回萧氏江山,事成之后,京城以外的膏腴之地尽可任选,又何必固守这荒僻的弹丸之地?”
西域荒芜贫瘠,还要遭受外敌侵扰,比不得中原安宁繁华。景阳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不相?信男人?,更不会?相?信云家的男人会夺回萧氏皇族的江山。勤王的旗号谁都能借用,攻入京城坐上皇位的不论是哪个姓的男人?,都不会?是她景阳。
幻想?这群男人?会?知恩图报、信守承诺,风险太?大了。更何况,肃州云家已经在郡主和郡马之间选择了郡马。
肃州与西域相?邻,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多花几日?功夫在井招郡打听打听,就能知道此地究竟是谁做主。可他们不相?信掌权的是位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身份高贵的郡主。他们宁愿拉拢郡马这个有名无实的男校尉,也不肯和这位赘婿的主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景阳年幼时就从历代王朝的斗争史中?悟出了一个道理:男人?只会?与男人?分食权力?,女人?永远是被利用后抛弃的工具,从无例外。
因?此,景阳只相?信自己。她为了拥有实实在在的权力?甘愿前?往西域,离开母亲,离开人?稠物穰的中?原,只要边境防线不破,她就是西域的王。
谁也不能摧毁她皇帝般的人?生!
“肃州云家许了你什么好?处?”景阳轻拍手掌,清脆声响未落,她的亲信已步入房中?,弯下腰将手中?的托盘放到郡马面前?。
看到盘中?那颗血肉模糊、面容扭曲的头颅,郡马瞳孔骤缩,心跳都停了一拍。昨日?还与他密谈借兵之事的云家男探子,今日?就身首异处,被人?当做一盘菜似的端了上来。
原来郡主问他的第一句话就在试探他,他浑身战栗着瘫倒在地,痛哭流涕,对着郡主不停磕头:“我不敢背叛郡主”
“回答我的问题!”景阳厉声打断。
郡马被吓得咬到舌头,鲜血混着泪水滴落,他不敢再?为自己辩解。郡主既然都杀了云家男探,必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不如老实交代以求活命。
“肃州云家想?借西域兵马攻打京城,并将西域献给西定国换取西定国的援兵。只要我答应借兵,待夺回京城后便封我为王,将南方的富庶之地赐予我做封地,并允准我……”
“允许你取妻纳妾,传宗接代,摆脱赘婿之身。”接下来的话郡马不敢说,景阳冷笑一声,替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郡主饶命,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佑之,佑之她不能没有父亲啊!”郡马磕破额头,鲜血染红地面上昂贵的瑞鹤银线地毡,搬出根本没和他见?过几面的女儿做挡箭牌。
“呵,佑之出生那年你就该死了。我留你至今,只是想?让你死得有价值点,怎么说你是我的郡马,你的死可重可轻。”
景阳从亲信手中?接过西域特制的弯刀,她浪费那么多时间和郡马废话,不为别的,只是想?在他临死前?再?折磨他一通罢了。
这是背叛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景阳的手极稳,先精准割下那惯会?说谎的舌头,继而刀锋翻飞,逐一卸去郡马的十指。
“郡主,少将军回来了。”侍卫叩响房门,隔着门板朗声禀告。
景阳这才停手,将染血弯刀递给亲信,在一声声哀嚎中?吩咐道:“剐了郡马,连同肃州男细作的尸首一并悬于城门。”
“是。”亲信应道。
景阳洗净双手,出门迎接自己的女儿归家。
刚出门没几步,身披银鳞甲胄的十五岁少年迎面扑来,怕身上的甲胄硌到母亲,又迅速推开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