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好多红叶和红绳,还有金锁!”
他嗯了声,“长情树。”
“你怎么知道,你又来过。”
他说听别人提起,第一次来。
我跑出去两步,见他没有跟上,干脆拉着他的手把他往树下拖,他唇角含笑,任由我怎样不阻拦,我握着他的手指仰起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树冠,光束是迷离的,强烈的,炙热的,在这片土地上一声不响,却轰轰烈烈。
一枚枚写满名字的红叶在阳光与风声的交缠罅隙间,投洒下斑驳的云影,缱绻而柔绵,似乎世上最甜的糖。
是不是感应。
是不是冥冥中的呼唤。
在那么多眼花缭乱交缠横叠的叶子里,我认出了严汝筠的字迹。
他骗我。
他早就来过。
谁还能写出他那样好看的字。
隽秀流畅,从容洒脱。
一笔一划。
刺眼的光遮盖住一半,遮住了一个姓氏,一个筠。
我心里包裹的所有冷漠强硬和傲慢,霎那间被如此闪烁的枝桠击垮,变成一张薄薄的膜,撕碎于他的眼睛里,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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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山遍野的花海,层层叠叠的庙宇重峦,这样一棵历经沧桑的古树,挂着世间痴男怨女的魂魄和相思。
长情树,道长情。
我伸出手勾住一枚同心结,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是一个中年女人写给天堂的丈夫。
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不知道哭了多少无心的看客。
我将同心结高高抛起扔到最上面的树尖,“这么纯粹美好的爱情,不该被无聊的人亵渎,其实她怀念在家里在墓地都能怀念,何必跑到这里来供人议论,不是所有人都同情,也不是所有人感动过后不会骂她有病。这个社会的人心啊,如果全都拿出来堆到北极南极,全球也不会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