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你知道?”
他说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你告诉我刀是软的,我也甘心试一试。
我抿嘴唇凝视他那张脸,一时间忘了出声,露台上窸窣响了一阵,薛荣耀从姜婶手里接过鱼缸,“放在高处怕磕碰到你,放矮了又怕你蹲下看抻腰,只好买了三个能捧在手上的玻璃缸,每个里面都养着不同品种的鱼,等你看腻了我再淘换别的。”
姜婶笑得乐不思蜀,“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鱼,老爷为了讨任小姐欢心,恐怕把整个省的鱼市都逛遍了。”
我看着被他托在掌上的玻璃鱼缸,里面是一对蓝绿色的凤尾鱼,鱼尾巴处像一把剪子,中间劈开朝两侧伸张,随着游水的姿势而左右摇摆,我将食指朝缸口探入进去,摸了摸鱼尾,它感觉到立刻撒了欢儿的游开,两只交错的时候蓝得清透,绿得苍翠,煞是好看。
“这是公的母的?”
他说卖鱼的人告诉他一对。
“那过几天,这里会不会多出几条小鱼。”
他笑着说你想要吗。
我点头,他温柔伸出手摸了摸我头发,“那一定会多出来。”
晚上薛荣耀亲自下厨,他说这几个月学了两道粤菜,还没有试过滋味如何,先让我尝尝。
我倚着门框看他无比娴熟倒油翻炒出盘,香喷喷的味道溢散在空气中,我深深呼吸了一口,“这样香。”
他用两颗小番茄摆在碟子内,“记得你口味很重。”
我随口嗯了声,他又说,“爱吃甜食和浓郁的汤粥,天宝楼的酱鸭子你很喜欢,而且还偏要挑选最肥的膘,片得薄薄的,用春饼夹着吃,不抹酱,要榨菜丝,对吗。”
我有些惊讶,“这也是我三年前说的?”
他嗯了声,“你酒量不好,喝得半醉就问什么说什么。”
他做好了两碟菜,正往托盘内放,我走进去一边帮他往锅里放水一边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笑着问我想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站在餐厅里大声说,“多吃点我就告诉你。”
这一顿晚餐我吃了不少,到最后连一片水果都咽不下去,薛荣耀为我擦拭嘴角上沾染的油渍,我不喜欢他这样和我亲近,往后躲了躲,问他可以说了吗。
他挑了挑眉问说什么,我急得瞪眼,“你刚才不答应了吗。”
他看了眼几乎没剩下什么的盘子,“可你吃得不够多,瘦得让我不想说。等过几天白胖一些,我会告诉你。”
我将他拿在手里的纸夺过来朝他身上狠狠一扔,面无表情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电视,他没想到我脾气这么大,笑着让保姆赶紧拿糕点过来给我吃哄我高兴。
姜婶在厨房蒸点心时,门铃忽然很仓促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逼得人喘不过气。
一名小佣人将收好的衣服急急忙忙搭在架子上跑去开门,她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影时愣了愣,“小姐,您怎么这么晚还赶回来,昨儿不是说去新房住吗。”
薛朝瑰没有搭理佣人,一把将她推开,她从门外冲进来,那样夺目的银色裙装像一道闪电般晃人眼睛,我手上动作微微一滞。
薛荣耀听见脚步声没顾上回头看她,只淡淡说了句来了,吃过晚餐了吗。
他用吸管插在水杯里喂我喝消食甜汤,我不想张嘴,也实在觉得他这么喂我很不自在,我想让他放下自己来,可他把杯子握得太紧,我只好忍着那份不舒服说一小口。
他说好好好,你说一口就一口。
我张开嘴含住吸管,嘬了一口立刻吐出,我拿起放在茶几的玻璃鱼缸,兴致勃勃逗里面的鱼,连眼皮都没有抬。
薛朝瑰原本还不相信自